夜已深,袁子潇坐在石岸上,高举着那幅山水画,闻着从画上传来的纸墨香,双眼睁得老大,眼珠转个不停。
这个姿势他已保持了一整天,纵是双臂无比酸麻,他精神却依旧极好,目有流光,嘴里念叨不停:
“水往低处流,元气也是一样,或许不是一个概念的高低,却一定有!”
“就差一个高低,如何让元气到高处去?”
“我还忘了些什么?”
“嘶~”
袁子潇叹了口气,将画放下,却发现手臂已经僵直,一时疼的咧嘴。
经过白天钓鱼之事,他想到方法让这引气自来中的“自来”实现,又在一神秘力量助推下想到这幅画,这让他觉得很是兴奋,似乎自己想要的画也是近在眼前。
可拿到这山水画之后,他看了一整天,却是又陷入迷惑。
唯一知道的,就是后来林灵说了,这幅画也是林拙画的,许多年前就挂在了藏经楼内,用作装饰。
“这画,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袁子潇很是困惑,画上有人,有山,有水,人在望山,似要往山上去,水自上往下而流,绵绵无休止。
“水往低处流?可这我已经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如何让元气变‘高’。”
袁子潇很迷惑,但已不再像昨日那般毫无思绪,他甚至清楚的感觉到,只差一点,摆在自己面前的迷雾只剩下最后薄薄的一层,还差一点东西,自己就可找到方法将迷雾穿过。
他甩甩手,一摇头,又把画拿起,陷入沉思。
袁子潇身后不远处,紫琴微皱着眉,也是在想着什么,忽地,叹了口气。
旁边吴忘二人便紧张起来,还没问,紫琴却已回头笑着摇摇头。
“不必紧张。”
吴忘咧嘴笑了,道:“吴忘是以为公子有所发现。”
紫琴又一摇头,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些联系,并不知其中奥妙。”
她语气一转,问道:“你们可看出这画有什么名堂?”
吴忘与林药对视一眼,前者若有所思道:“若不细看,这便只是一幅寻常的山水画而已,画的意思,便是有闲情者见山峰雄伟而驻足观看,也无特别之处。”
“可细究之下,却是发现这画上内容,无论山水还是云人,都是极尽自然之道,毫无突兀累赘之感,人在其中却并不以人为重,反而极是重景,人亦是景,这与一般人的想法可是大有不同。”
林药点点头,以示赞同。
“我对草木敏感些,这画上花草树木,都给我亲近自然之感,有一股灵气,作画者,必是一位志趣淡雅之人。”
紫琴也是点头,眉头却又皱起。
“昨日打量,并未太过留意这画,可今日想起那林拙说的‘典籍书画’,又想到他对自然之景的一番论断,这画竟是一下在心中浮现出来。”
“自然之景,天人和谐,莫非这就是避开神魂做到引气自来的关键?”
“自然之道确实是极上等的道法,可莫说公子,便是我等,也可以说是对其有着不浅的领悟,若是此道可实现引气自来,又怎会直到现在才被发现?”吴忘说道。
“所以,我很困惑,为何要设这样一个局,而他,又是怎么想到这画的?”紫琴目光落回到袁子潇身上,面上有深深不解之色。
吴忘二人亦是皱眉不语。
隐约可见的,三人背后有淡淡光华流转,那是紫琴布下的结界,将四人所在区域笼罩。
袁子潇并不知道有三个人一直在看着自己,此刻正在头疼。
“这个林拙真的是……”
“说了一大堆,磨磨唧唧,还我懂,他不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