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先生笑着指了指余小悦身旁的余世祁,道:“这是我三年前收的学生,余世祁,今年十七了。秋闱已经过了,三月里就要参加春闱了。京都肯定是要去的。”
“姓余?跟余博闻余大人有渊源?”
提起余博闻,东陵先生不免有些伤怀,却又很是骄傲地说:“的确有渊源。他们是直系血亲。世祁正是余大人的嫡长孙。”
蒋珩朝着余世祁的方向拱了拱手,“蒋南候府,蒋珩。”
余世祁温文尔雅地道了声幸会。
说到余世祁,东陵先生又指着一旁和程七大眼瞪小眼的余小悦,说道:“这丫头,也是余大人之后,世祁的胞妹。余小悦。”
余小悦笑呵呵地给蒋珩拱了拱手,却又觉得自己现在穿着裙子,是姑娘家,于是拱到一半的手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福了福身子,“小五见过蒋珩蒋大人。”
蒋珩挑了挑眉,这又是个什么称呼?小五?排行第五?在京都听了那么多种对自己的称呼,这算是当中最新鲜的。
小姑娘看起来是很小,还不到自己的胸膛,脸上肉嘟嘟的,还有婴儿肥,十三?还是十四?
不管多大,看起来真的很小姑娘。看来是兄妹久别重逢,脸上红扑扑的,估计是跑过来的。
就像小时候那个人给自己的红苹果,咬一口,甜甜的。
手那么小!脚也…
咳,脚被裙子盖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很小?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啊?自己要再大个几岁,估计也有这么大的孩子了。
是不是这两年吹海风吹得多了?整天对着船上的糙汉子们。突然间遇到这么一个小姑娘,这才关注过多了!
还有,她又是怎么知道他有在当差?他刚刚有说他在领差事?
眼前这小姑娘也不像京都的姑娘那样扭扭捏捏,或者畏畏缩缩,那么坦荡荡地把自己从头打量到脚,当真没有半点害臊感?
余小悦打量完蒋珩,继续跟程七大眼瞪小眼。其实在别人眼中,两人更像是在跟对方眉目传情多一点。
你看我干嘛?
你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小五,我还以为你出城来等我?
我是来接我三哥的。
你不知道,蒋珩来了,我的好日子就到尽头了。
那你可以回京都啊?
回京都?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就在余小悦还想继续用眼神表达些什么的时候,蒋珩先看不下去,开口道:“先生,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人多口杂,要不,几位随珩去梨春园吧!我二哥已经备下了洗尘宴。珩恰好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先生!”
程七却是抢先应“好”,蒋珩理也不理他,只顾着和东陵先生一行人说话,他带来的精卫也纷纷下马,跟随其后进了城。
余小悦倒没有跟着去,他们几个老爷们儿吃饭,她一个姑娘家去算怎么一回事,即使程七刚刚死磨硬泡地让她去。
来到这世上,她便知道一个姑娘家的身份对她有着很大的限制,虽说大靖风气挺开化,允许女子在外头行走做生意,管管嫁妆铺子之类的。但安分守己,矜持一点总没错。
如今三哥回来了,大哥又接管了味鲜楼,刚刚又见到了蒋珩,有东陵先生在,三哥跟蒋珩肯定能说到一块儿,有关系就好。
四哥的事可以再过些日子再说。
周三郎已经跟着郑管事去京都梨春园了,戏也应该开排了。这个也可以等她到了京都再看看。
十一月就可以让秦掌柜去京都,先看好店面,宅子也好说,让大明也得跟着去,他好张罗张罗这些事。
等京都的花草茶铺子开了张,就能彻底在京都站稳脚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