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暮若有所思,“那现今这里,除了你师父,修为最高的几重境,有没有隐藏的?”
“天机部这几年没有新人,修为最高的就是蒋越,他七重境。”
“只有一位七重境吗?”
“是啊。七重境不容易了,我师父说,现今天下迈入六重境就算很不错了。”
九方渡晃悠着腿,扒着碗里的饭,没注意赵暮想什么。
赵暮只觉自己好像就要想到什么法子,但这法子好像云雾,看得见,抓不住。
九方渡扒/光碗里饭,就要走开,赵暮突然又问,“剑气杀敌需几重境才能做到?”
“三花聚顶境。”
“哦,那有没有高阶功法可以让人在三元合一境就做到这些?”
“反正绯色之下是不能做到,至于绯色,这样功法难得,我师父也没见过,之上紫色、朱色我就不知道了,那些就连我师父也没有听过。”
当时脑中还想着怎么问,但是脱口出来后,赵暮觉得还是有些太突兀了,好在九方渡没有起疑心。
九方渡走后,赵暮猛地一锤床板,如此说来,王长老所传功法至少是绯色了?
那王长老是什么修为?
心中高兴,再想会武事情,也觉得头脑清醒起来。
一个人压倒全场,赵暮仔细咀嚼这句话。
灵光乍现,正好九方渡进来,“会武比赛方式有没有固定的?”
九方渡摇摇头,“没有的。大哥,不要再想会武了,你这样上去,我都不忍心踹你一脚。”
只要将蒋越打败就能震住全场。
但是如何要他向自己搦战了?
赵暮突然想到报名时,蒋越的念叨,“蒋越的三位兄弟都叫什么?”
“大哥严丘……”
赵暮一拍大腿,叫一声“天助我也。”
九方渡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你不去练武了?”赵暮问。
“跟你说说话。”
“我要睡觉了。”
九方渡:……
人逢喜事精神爽,头虽还痛着,但是会武一事既然想通,也就觉得能够忍一忍了。
到了夜下,第三部分毛刺又画出两根,赵暮隐隐感觉,只要今天晚上不睡,坚持画一夜,第二段就可以彻底完成,到时候第三幅插画也可以看了。
晚上吃完药,过了一个时辰,头痛的好些了,吃了些饭准备再画,不想今夜九方渡不练武去了,回来睡觉。
“咱们今夜就来了秉烛夜谈。”
“我想出去冷静一晚上。”赵暮道。
九方渡盯着赵暮一会:“你是不是女扮男装?”
赵暮:???
“我出去,我出去。”
九方渡跳下床,一溜烟跑出去。
赵暮下意识低头看看,很平啊。
古人有句话什么来着:看破不说破还有恭敬不如从命,还有忍做一时女人,明早还是男儿身。
赵暮躺在床上画符。
夜里,他听见有脚步声靠近,意识到是九方渡在门后偷看,于是拿着笔在眉毛上画眉。
笔是新笔,笔毛颜色发白,这样画眉,一看就是作假,于是赵暮鬼使神差地蘸点口水,往眉上画。
门后的九方渡向后就退。
这一夜没人打扰,赵暮一夜忍住睡意,等到鸡第三遍鸣时,符箓第三部分已经全部画完。
以笔做剑,御气于笔,真气如意流入笔中,心念不止,真气穿透笔尖,兹的一声,把墙上挂着的那幅书山有路勤为径的字画打出一个洞。
心中叫着糟糕,正巧听见九方渡敲门。
“哥哥,我早上梳妆把你画弄破了。”
九方渡没去想梳妆怎么打坏画,只是奇怪一夜过去怎么赵娘子的声音变化如此之大,但此刻声音可不就正符合赵娘子这女儿家的身份吗?
“没事,没事,我让师傅再写一幅就好。”
“哦,是你师傅写的啊。”
这声音?
怎么又不一样了。
推门进屋。
“来吧,咱们秉烛夜谈啊。”
看着赵暮那张笑脸,九方渡又是一拳打去,但让赵暮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