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丰年虽然私下与曹家父子很熟,但在公堂之上该做的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于是他问道:“堂下何人?”
“草民曹彬见过钱大人。”说着就要跪下,但钱丰年却摆手道:“咳,本官准你不跪。”
“谢大人。”
曹彬也就是做做样子,他也没打算真的跪他,一听钱丰年说不用跪,他立刻站直了身子。
“你击鼓所为何事?可是有诉状要呈?”
钱丰年刚刚在后堂与他的两个最得力的助手何奎和李师爷商谈了一番,他搞不懂这个江湖帮派的帮主为何要来击鼓。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啊,他们向来都是有什么恩怨自己解决,从不劳动官府。
而且,他也从来不用管街面上的事情,这些帮派自己就维持自己地盘的秩序了。
“草民有状纸要呈!”曹彬示意宋清将状纸递上,李师爷接过状纸交给了钱丰年。
钱丰年看了一遍后惊讶的说道:“你们说有人害死你们帮里的香主陈四,想要我们缉拿凶徒?”
“咳。”何奎干咳了一声,因为钱丰年这话问的太过白痴了。
钱丰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病,他立刻改口道:“县府之内有人被害身亡,本县自然要追查凶徒,何须提交诉状啊。”
曹彬看了看张伯陵,张伯陵立刻上前道:“大人,我乃曹彬之友,我叫张伯陵,虽然这乃大人职责所在,但陈四毕竟乃我帮内兄弟,不论从道义上还是感情上,我等自然要做些什么,以祭告亡者的在天之灵。”
钱丰年看着张伯陵,他完全听不懂这小子在说什么,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看向自己的师爷,发现师爷竟然对他摇了摇头,这让他更加的诧异,于是他想了一下道:“那好,诉状我就收下了,本大人自当尽快缉拿凶徒,昭雪冤情。”
“多谢大人!”
“退堂。”
……
钱丰年在后堂看着自己的师爷十分不解的问道:“你刚才摇头是什么意思?”
李师爷笑道:“大人,您不知道吗?刚刚说话的那个张伯陵,可是城中富户张绅的幼子。”
“哦!原来是他,我说此子怎么说话丝毫不着边际,怎道是个傻子。”
解决了心中的疑惑,钱丰年看向一直未做声的何奎,问道:“何县尉,你对这件案子有何看法?”
何奎十分平静的说道:“大人,属下掌管本县缉盗讞狱之事,这城中出了命案不用事主来告,属下也自当尽力侦破,缉捕凶徒。”
何奎说完,钱丰年笑了,他立刻拍手笑道:“好,那这件事就交给县尉了,还请县尉能尽快解决这件事情,还死者一个公道。”
“属下遵命,如果没有别的事,属下告退。”
“去吧。”
打发走了何奎,李师爷看着钱丰年有些疑惑的问道:“太尊,这江湖上的事可从来不经过官家的衙门,今天这事有些蹊跷啊。”
钱丰年却笑道:“师爷,你管他们那么多干什么,他们怎么想的那是他们的事,咱们只要做好咱们的事就好。”
李师爷听完也笑了起来,接着他从怀中拿出几张银票递给钱丰年说道:“太尊,这是曹少帮主给您的孝敬,说是天气炎热,兹做茶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