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连忙摆出一副不解之色,诧异问道。
“我听闻这运粮之事,在青州境内有州兵相伴,行至青冀交界,自有公孙瓒下属接收。哪里会有不妥?”
孔融听得此问,看向袁尚。
“这事还是让显甫来说吧。”
袁尚此刻已经把陈云看做自己半个恩师,自是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陈兄有所不知。此次运粮之事,已被太平道妖人刻意传播,届时恐怕有心之人,皆会前往劫掠。”
“这事怎么又和太平道扯上关系了?”陈云听见自己那便宜老丈人居然也有份参与,倒是超出自己预料之外。
孔融亦是一叹。
“前次在武威车马行内,在下已是对献之说出,这太平道造反在即。今日蓄意传播此事,怕是想让州兵有损,好在造反之时,减少阻碍。只恨此事素来机密,想来州府之内,亦有官员从于太平道妖人,方才泄密。唉,观此情形,怕是太平道一旦举事,大汉江山危矣。”
袁尚见孔融一脸愁容,亦是激愤开口。
“朝廷之内那些老大人们,纠结党争之事。明知太平道祸患将至,仍是放任发展。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孔融连忙低声何止。
“显甫还不住口,太尉司空亦在朝中,你怎敢说出这不敬之言。党争之事乃是天下道统之争,太平道之事,想来大人们自有计较,又何须你这小辈妄言。”
孔融所说的太尉司空,乃是袁尚的爷爷辈袁逢和袁傀,如今皆在朝中位列三公,位高权重。不过陈云却知道孔融之前在武威车马行内,也对朝廷庙堂之事颇有愤慨,想来如今作态,乃是因为久居官位,养成回避禁忌的习惯。
袁尚听他呵斥,面上愤慨之色丝毫未减。倒却有几分少年热血。
陈云看着二人神情,心想该我秀一下了,站起身来,目现精芒。
“其实太平道之事,两位也不必过于担忧。”
二人见他一脸自信,皆是一愣。
“献之/陈兄何出此言?”
“我观这太平道,虽是筹划多年教众百万。但有三个必败之因。”陈云却是把前番和张角嘴炮之言如数搬出,心想我前次面对张角,还能把他说的当场溃败,还对付不了你们两个。
果然孔融袁尚听得陈云言语,脸上表情精彩万分。
袁尚一脸惊喜,站于陈云面前,一拜及地。
“陈师此言,可比昔日留候献策太祖。显甫虽是愚钝,今日愿投入门下,侍奉左右。”
袁尚本就对陈云生有几分钦佩之意,今次又听他这番发言,顿觉眼前之人内藏寰宇,自是不愿错过。便当场认起了这便宜师傅。
孔融到底年长一些,不比袁尚这十四五岁的小屁孩,一身荷尔蒙容易激动,喝道。
“显甫怎能如此胡闹,你纵是得遇良师,亦要回家禀报长辈,备齐师礼,再上门才是。这当场拜师,甚是无礼。”
陈云望着眼前二人这般举动,倒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自己随口说上两句,这袁绍爱子就要拜我为师。那以后我且不是和袁绍要称兄道弟?乱了乱了,连忙绞尽脑汁,想想怎么把这便宜徒弟,推之门外。
袁尚也是知道此举却是无礼,摸了摸头,冲着陈云不好意思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