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霍仲只是微笑点点头,也不多说。
而吴杰则有些不高兴,说道:“尚大人,如果尊夫人身体有恙,请我等来诊治,那是无妨。只是光摸脉不问诊,说实话,准确率是有一定折扣的。因为望闻问切四诊合参,缺任何一种都会对诊病的准确度有所影响。而一旦影响了诊病的准确度,治疗效果就没那么好了。如果真需要看病,还是要望闻问切的好。”
霍仲点点头,却微笑说道:“吴大人稍安勿躁,既然大人这么说了,肯定是有用意的。而且尚大人之后就会揭晓谜底,我们只需要用心把脉,脉相能看出多少就说多少,至于能否说准也不要在意,反正后面要详细说出来。若真是要看病,到时再望闻问切四诊合参也就是了,不能单纯用摸脉来确定的。”
尚礼却摇摇头说:“不是看病,只是让你们摸脉,从脉里摸出什么就是什么,不需要四诊合参。一般来说,你们这样的身份和能力都能摸出来,我相信。”
他越是这么说,几个人越是面面相觑,却一直猜不明白尚礼到底要他们摸什么。
尚礼说道:“我夫人现在在里间屋子,请诸位挨个前去切脉。摸脉完毕,桌上有纸,请把摸到的情况写下来,然后交给我就可以了。
众人见他又搞得如此神秘,不由得相互又瞧了一眼,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了。
尚礼又接着说道:“还请韩夫人第一个诊脉。”
虽然明朝没有女士优先的说法,可是做法却还是有的。而且给女人看病嘛,女医当然优先诊治。
韩夫人早就跃跃欲试,一进来就想弄明白尚夫人到底是不是真怀孕了,毕竟这是她这些日子来一直最为牵挂的。
她跟着尚礼进了里间,一张交椅后面坐着尚夫人,面色平静瞧着他们。一只右手放在了面前的桌上,手腕下方垫着一个脉枕。
韩夫人在交椅前坐下,先微微欠身致意,接着伸手切脉。
一切之下,立刻喜上眉梢,果然滑脉已经比较明显了,若是一般医者,未必能摸出来。但对于她这样的女科绝顶高手,那是一摸一个准的,绝对不会错。
摸出喜脉之后,韩夫人不由心中一块石头便落了地。禁不住瞧了尚夫人和旁边站着的尚礼一眼,微微点头。
两人都是又惊又喜,尚夫人眼中噙着泪水望向自己丈夫,她感到自己已经接近于完成尚家儿媳应当完成的重大使命。
的确如此,这些年来她压力太大了,嫁入尚家却一直没能生下儿子,无法给尚家传递香火。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种巨大的精神压力,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却是犹如一块巨石一直悬在心中,而现在终于石头可以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