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张吴谋瞪大了眼睛:“没有钱谈个屁的协议。”
萧炎恨震惊无语。
确认张吴谋并不想杀萧炎恨,少年放松了警惕,而张吴谋就像个刚学会与人交谈的孩子一样,满院子叽叽喳喳起来。
直到少年做好了一锅青菜粥。
少年和萧炎恨并不怎么饿,昨日归来的时候他们在丁婶子家吃的鸡汤泡饭。
张吴谋看起来饿的不行,端过盛粥的盆给少年和萧炎恨一人拨了一碗,自己抱着盆就开始灌。
萧炎恨是皇子,吃相很是好看。少年吃的一丝不苟。
除去张吴谋喝粥的声音,还是很安静的。
直到萧炎恨问了一个自己非常在意的问题:“我父皇和你达成了什么协议?”
这个问题在张吴谋眼里简直就是狗屁不通。
“协议?没有钱谈个屁的协议?”张吴谋喝干净盆里的粥,又把盆上沾着的菜叶用手抓起来吃掉,在道袍前襟擦擦手,伸出袖子擦擦嘴:“你老子答应把道观给我翻新一遍,要不谁他娘的应这差事。”
“不过这活儿没有想着那么简单,回去得让你老子加钱。”张吴谋拔出吃饭前插在腰间的拂尘,掸了掸道袍,靠着柜子边上盘着腿,指着萧炎恨补充道。
少年一口一口的喝完了粥,放下碗,偏着头问张吴谋:“山脚下那些人是你杀的?”
“那人杀得毫无艺术,怎么能是道爷的手笔呢,要是道爷我……”
也不管张吴谋的啰嗦,少年闭上眼睛想着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时间上对不上,那个拖住你的人为什么离开?”半晌后少年又问道。
“离开,那秃子一根轴,要是没有儒家那小子他能离开的话,道爷我脑袋给你当球踢。”
见少年还是看着自己,张吴谋继续解释道:“孔习那小子也是个圣人,那天我和死秃子战在一起,这小子也来了,说是我俩自己玩自己的他就不管,说什么中庸,就是谁也不得罪,其实两边都得罪够呛。要道爷说那小子就是看书看傻了。”
“我们应该道镇子上去见见这些人了。”少年点点头。
“为什么,我们现在不是要等人来救我们么。”萧炎恨问。
“你比孔习还傻。”张吴谋怒骂。
“到了镇子里自然有人能知道你还活着,我们在这里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少年耐心的给萧炎恨解释。张吴谋也是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我就害怕那孔习和云心联手对付我,到时候才是天地不灵呢。”张吴谋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正色道。
“秤上的货物已经放好了,皇帝陛下应该还没放好秤砣。我想到了镇子里这牌局才刚开始。”
“云心和孔习,我只能应付其中一个。”张吴谋叹了口气。
“我可以应付一个,如果陛下没有再加筹码的话。”
“你们是说,孔习先生和云心大师还在镇子上等着我们?”萧炎恨不解的问。
“当然,大家都下了注,自然是想知道输赢的。”少年点点头。
孔习这几天过得很好,说说书睡睡觉。
云心这几天过得很不好,听不下书睡不着觉。
孔习在等一个结果,云心改变不了什么也只能等一个结果。.
孔习今天的心情不错,云心今天的心情不怎么好。
鸣锣镇里有一口锣。每当有事情的时候都会有人敲响锣。所以镇子叫鸣锣。
今天有人敲响了锣。
孔习的心情不错,因为鸣锣的是三个人,张吴谋,六皇子,虽然有一个拿着棍子拎着箱子的少年他不认识。
云心的心情不好,因为鸣锣的是三个人,张吴谋,六皇子,只是有一个拿着棍子拎着箱子的少年他不认识。
孔习不认识那个少年,也不想问什么。因为六皇子还活着。六皇子活着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