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神州，城市级别的区划已经由xx城改叫xx市，但由于野外灵兽泛滥，还是要由城墙将城市包围起来。

而城市里最重要的两大暴力机构，一个是维持治安的警察，另一个，就是保卫城市的卫队。

“嗨，他是文职，有卫队的编制，但是打仗轮不上他。”

“哦哦，你继续。”程林听得饶有兴趣。

“文职嘛，你也知道，跟那帮五大三粗的不一样，再加上当年他长得也不错，一来二去就看上眼了。”

“这么快？”

“那可不，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两个人相互看对眼，就能走到一起了。哪有那么多彩礼啊什么的？他是孤家寡人，我爸妈也早就不在了，就没什么阻力，认识第二年就结婚了。”

“结婚之后我找朋友借了点钱，开了这家面馆，他还在卫队上班，三天回一趟家。”

“那他后来怎么……”程林试探性问道。

“2004年8月14日。当时我怀你刚满8个月，说是城北边森林里出了一个什么魔兽，让他们队去侦查一下，结果不知道碰上了什么，一整个队都没回来，连具尸体都没有。”

“上面一纸通告，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我本来想回老家投靠亲戚，但是一着急动了气，把你生下来了，当时我一个人，带着你也不方便，我就想着等你长大点再回去，没想到，这一等就是15年……”

孙小媛淡淡地诉说着，语气无悲无喜，像是在陈述别人的故事，也许漫长的时间早已将一切都抹平了，只剩下眼前的生活。

“对了，你爸还有个东西……”

孙小媛站起来，在抽屉里翻了半天，掏出一个已经黯淡的吊坠，上面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金龙。

“这是你爸曾经带着的东西，现在交给你了，也算留个念想。”

程林接过吊坠，放在手里摩挲了片刻。

金龙表面的镀层已经剥落许多，露出底下灰色的质地，放在手里有些温热，也有些沉重。

程林将它带在脖子上，忽然觉得那个男人从未远离这个世界，他依然与这个世界存在着某些联系，无论是他的遗物，还是他的血脉。

程林忽然想见他一眼，看看自己是不是跟他长得相像，但他知道这已经不可能了。

于是人生中的第十五年，除了韩倩倩之外，程林第二次对求而不得的东西感到些许遗憾。

“我爸，叫什么名字？”

“程修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那个‘修平’。”

“哦……对了，我爸算是因公殉职？”

“是啊，怎么了？”

“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程林责怪道，“牺牲人员子女中考加分的！”

“真的假的？加多少分？”

“10分呢！”

“加这10分你能考上吗？”

孙小媛惊喜地站起来。

“不……不能。”

程林顿时蔫了。

“那不得了。”

孙小媛又坐了回去。

“等一下。”程林又想到了一些东西，“你怀我8个月就把我生下来了？”

“嗯。”

“那我岂不算早产儿。”

“对啊。怎么了？”

“早产对天赋影响很大的！胎儿在肚子里吸收灵气的效率是最高的，怀的时间越长底子越好。我说我怎么……”

“这么说你怪我喽？”孙小媛撇撇嘴，“就你爸那个基因，我怀你三年你也就这样了，还想什么呢？”

“不是，我……”

“再说了，又不是我想生才生的！你出生的时候脑袋太大，卡了半个小时，老娘差点把命丢了！好好吃你的饭，别一天到晚想这些没用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