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什么君子,也不管仁义道德那套。
我生平是最讨厌别人跟我玩心眼的,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便如你所愿。”
范舟顿时会意,奸笑两声,走上前来往许平生嘴里塞了一个拇指大、黑色的圆球。
那东西味道似乎很怪,许平生的脸色几度扭曲,但还是被捏着下巴强行咽了下去。
“这什么东西!?”
“怕了吗?”范舟阴气森森地说道。
“这玩意儿名叫伸腿瞪眼丸,吃上一粒,最迟5日,腿一伸眼一瞪,人就过去了。
并且死前会受到莫大的折磨,身体不能自主、屎尿失禁肠穿肚烂,死后浑身化为脓水,沾之即死……”
“呕——”
许平生忍不住蹲到一边干呕了起来。
“等等,范舟你哪来的‘丹药’?”
陈刑也是有些纳闷儿,他刚才只是想让范舟给这家伙一个教训,也没想到他会搞这么一出,小声问道。
“就我那枕巾下塞着的,好几粒大大小小的,我研究了一下,估计是先前的小兵在身上搓下来的……”范舟摸着下巴淫笑道。
“呕——”
“呕——”
恶心了好一会儿,陈刑轻咳两声继续冲着面如土色的许平生说道:
“行了,这只是给你的一个警告,今后为我们做事,只要表现得好,未必不会给你解药。
并且说实话,我兄弟几个也都不是什么恶人,这番来此,主要是想交个朋友,顺便做个生意、贩卖些法器补贴家用罢了,对于殖民——
咳咳,霍乱这方世界,着实没什么兴趣。
你自己想太多了,也不必做得一副视死如归、与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
许平生撇了撇嘴,不怎么相信,陈刑也再懒得多说。
“明日前往陵奉城是什么时候出发?”
“寅正时分动身。”
陈刑扳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时间:“那有什么办法能多腾出两个名额来么?”
“这……
每次去主城的名额前一日便会定好,大家为此都费了不少心思,谁也不会轻易让出来。
不过,若是有人临时出了什么事,我或许能想办法让二位仙人替上,毕竟其余兵卒每日的行程任务也都是提前定下的,临时变动比较麻烦。”
“这个倒是简单。”
陈刑面色一喜,又让许平生说了几个他知道的、明天在队伍中的小兵所处的行帐,和外貌特征。
此时刚好帐外又是一队小兵巡视走来的脚步声,几人安静地等了片刻,声音逐渐远去后,范舟便站起身朝帐外摸去。
“交给我了,他们明日必会生病。”
第二日。
正午。
陈刑一行人已经走了几个时辰,才终于可以在视线范围内,看到硕大的陵奉城池了。
他原本还以为那大都统是跟他们一起走的,没想到人家早就领着两三个亲卫,骑马先行了一步,余下三十多人则是被一个百夫长带着,拖着几只木板车缓慢步行。
陵奉这座城池据说来历不小,原名天陵,是前朝皇陵所在之地,意为天子陵墓。
后先朝被灭,聿国收复此地,便改了名字:
陵奉,意为天子陵墓也要奉聿国诏令。
这里的常住人口极盛时据说有近十万,可惜这两年战乱,百姓们能搬的都搬了出去,现在里面活动的人也多是一些士兵——
整个南方平乱的大部队都驻扎在此地,也有10万余人。
城池的确相当宏伟,一眼都望不到头。
三丈深三丈宽的护城河横在城前,令人望而却步;城墙也高有五六丈,兵防极其严密,每一个小兵都是甲胄完备面色肃杀,五个或十个人为一队,在固定的区域来回巡查。
离城五公里内都是警戒圈,侦查哨更加密集,还有固定的旗帜作为联络讯号。
如今由于战事紧急,正门的瓮城不过闲人,陈刑一行人也是从一个偏门入的城。
果然如许平生先前所讲,那个百夫长给他们每人发了不少铜钱。
物资的购置任务则是以三四个人为一组分配下来,随后又七七八八叮嘱了一大堆‘不允许在城内闹事、低调小心行事’的规矩,最后确定了明日集合的时间后,便让他们自行活动去了
互相监督是免不了的,若被发现脱队单独行动,全部军法处置。
其余小兵解散后,几乎全都一窝蜂地朝西边涌去。
据说陵奉有名的青楼一条街便在那边,自战事起后,就成了兵卒们时常光顾释放压力的地方。
陈刑几人则准备先找个酒楼填填肚子——
这边行军路上带的干粮实在难以入口,何况酒楼之类的,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第一天已经过去,陈刑手中的钥匙依旧没有感觉到通道恢复的讯号,他们接下来又该如何行事,还需得好好计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