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走开啊,卢大夫来了,爹!”狗儿终于回来了,忙在前边鸣锣开道。
“哈哈哈,爷爷,你看,真是芦花老爷爷。”年一一指着笑道。
“一一,不可以用手指指着别人,这是粗鲁无礼。”爷爷把年一一的手指收起来。
“哦——”年一一理亏地低下头。
走来是一位鹤发童颜,矮个子,胡子白花花,如同芦花一样篷篷松松,不过编了紧紧有条,末梢绑着一条白娟。
卢大夫路过爷爷时,朝爷爷微微笑,爷爷亦报之一笑。
“爷爷,爷爷,卢大夫朝你笑啊,爷爷。”年一一激动地叫道。
“一一,这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以后不许用手指直指别人,知道么”。
“知道了……爷爷”。
卢大夫到了母牛跟前,一般望看,又再三问后,把包袱打开,拿出闪着白光的小刀,点燃油灯,再叫了八个大汉把母牛卧按着,又两个大汉按着一动不动的牛仔的两条后腿。
人群屏住呼吸,呼吸重一点都怕惊了卢大夫。
卢大夫把三把小刀望灯火上烧得通红,搁在干净的白布上待凉,拿出一瓶无色的药水,抹干净牛仔周围。
“按住了!”卢大夫嘱咐。
大汉无不敬畏又多疑多惑颔首。庄稼汉提着心脏在喉咙处,心却是安下了不少。
“我开始了。”大汉们猛地用力按住,母牛痛地“哞哞”。
卢大夫手稳如巍峨不动之山,利索干净地轻如鸿毛般割开了母牛,母牛却是没有痛叫,母牛的血且忽地奔溃,好像溃堤之水,人群倒吸一口凉气,心脏疼地提上头顶,“蹭蹭蹭”地跳。
卢大夫依旧山崩于前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用另一把小刀,再慢慢地,稳稳地,刺了进去,刀停在母牛体上,血一瞬间停滞了,人群“呼”地吐了口气,悬着的心再次落回胸膛。
卢大夫继续拿起第三把刀,把母牛割开,开口不大,但足以了。
“把牛仔来出来把!”卢大夫安静地说道。
两个大汉闻言,谨慎小心地拉着牛仔的腿向后拉,慢慢地,缓缓地,牛肚出来,牛头紧着也出来了。
“出来了,出来了。”人群高兴地欢叫。
“里面还有一个,再拉啊。”人群又一次悬着心。
果然,还有第二头,两个大汉又拉出一头牛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