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县夫妇二人皆被收押,可因着先前王家险些也要被安上通敌罪名的缘故,如今人人庆幸,便也没有太过于感慨许知县之事。
只除了许静娴。
原本是大家千金,如今成了钦犯的孤女,内心的落差不是一点两点儿。
信王已带着人马回了永安县,二柱却要留在王家。
有些事他想要查清楚。
王老汉以及王家其他的人本以为他死了,见他出现个个惊诧不已。
后来得知,李氏烧屋子的时候他不在,这才明白前因后果。
只是又问他为何混在信王的人马里。
“我脸上长了红豆,本以为是染了天花,想找个安静地方等死,好在遇见了信王殿下,他手下的军医治好了我的病,原来那就不是什么天花,只是住的地方不好,才起了红疹!”
二柱含笑解释道。
他对王家已没有什么感情,此时耐心解释只是想让王家的人放松警惕,好让他顺利查出想知道的往事。
“我就说吧,得亏俺和宝柱住到老屋这边来了,不然也得害那红疹。”
李氏对于自己曾经要烧死二柱的行为,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愧疚。
而二柱更是始终含笑,没有与她斗气。
即便是知道了自己不是王家的种,可对于一个要烧死自己的人,他也不该这反应啊!
王老汉百思不解。
二柱这时候却笑道:“逸轩哥的大婚宴席,人手怕是不够用,我去帮忙。”
虽说亲家许知县夫妇二人已被收押,可这请帖都发出去了,王家此时便也只好继续摆酒席。
虽说高书生撞死在这儿,未免有些晦气,可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临近天黑,那些家远的人都忙着赶回家。
还有一部分,是打算在荷花村的村民家里借住一宿。
宴席上。
李氏坐在桌前,大口大口吃着,却不曾过去帮忙。
因着前头她没看清楚就要烧死二柱的事,王老汉现在面对着二柱都有些不自在。
故而看她极为不顺眼,开口斥责道:“就知道吃,也不知道我王家倒了哪辈子大霉,竟给老三娶了你这么个好吃懒做的东西。”
“这么多菜,不吃这不是浪费了?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的,打水漂哩?”
李氏边吃边讲话,几口残渣飞落倒她面前的菜上,只看得还未落筷的众宾客有些反胃,忙都将椅子拉远了些。
“爹!你也吃啊!”
李氏伸手抓着一个大肘子,递给王老汉。
她几天不洗手了,此时还能看得到指甲缝里的黑泥,又是这样不识礼数的随手乱抓。
再看周围纷纷换座的宾客,王老汉只觉得面上无光。
“你少给我丢人现眼!”
他气恼的说了一句,便走了。
李氏依旧是伸着脏手,胡乱撕扯着桌面上的肉。
……
周家。
王逸轩将新娘子送入洞房之后,就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县里。
等他和周员外一干人回到了周家,周家已乱成一团。
“你这个杀千刀的毒妇!”
周夫人指着跪在地上,脸色晦暗不明的王春花痛骂。
“春花!”
王逸轩喊了一声。
听见他的声音,原本跪在地上的王春花便一下子站起来了。
“哥!”
她委屈的喊了一声。
“谁允许你站起来的?”
周夫人怒骂一声,又是一鞭子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