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散人手上捏着质子,内心也不再惧怕,本欲再讥讽一番,但转念又想:“左右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其他的不过是恐吓之言,不必理会。”想着便朝施江南点了点头,而后抱着邹充缓缓后退,待退得约莫十丈开外,才转身迅速离去。
马大荣眼见邹充被抓走,一时间急的直跳脚,嘴里不禁带着哭腔喊道:“怎么办,啊充被抓走了,怎么办啊?”施江南被吵的心烦,瞥了眼团团乱转的马大荣,喝道:“吵什么,谁叫你们不好好在家待着跑这里来的!”
马大荣被这么一骂,心里也觉委屈,抽噎的将三人为何在此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一旁的灼花听罢,看了眼在自己怀中嘤嘤啜泣的刘虹豆,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中忖道:“待此间事了,回去定要好好管教一下这丫头,不然任由这不懂分寸的性子撒泼下去,往后还得害人又害己。”接着便将刘虹豆放到一旁,走上前去朝施江南问道:“施将军,接下来可有打算?”
施江南长叹一声,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先回去将那娃儿的情况告知其家人,再好好思量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
却说青蛇散人挟着邹充一路上疾步如飞,待离了施江南等人约莫二里路程,又转向西行。此时日头开始西斜,再过不久便要天黑,青蛇散人不管不顾,循着夕阳追去。又再行了十多里路,天色终是黑了下来,青蛇散人便将邹充放下,细细喘息着。
邹充一路上不得自由,手臂更是被晃的疼痛难耐,此时早已哭干了嗓子,浑身也气力不支,陡然落地,一个没站稳便直接跌到在地。夜色尚有微光,邹充躺在地上,看着尚在匀气的青蛇散人,心中茫然,不知接下来自己又是何等处境。白日里自己还在家门前晒着太阳,转瞬间便可能命绝于此,人生的大起大落委实令这小小孩童转不过念头,一时间甚至忘了哭喊。
青蛇散人平息了片刻,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邹充,正打算将其丢弃在此,自己独身一人好逃之夭夭。但刚走两步却又回过身来盯着邹充思忖道:“那个施江南还有可能在后面吊着,他武功实在了得,再让他碰见,手上没了这个护身符保不齐自己就得小命不保,管他两天不两天的,还是继续带着这娃娃,等安全了再说。”
邹充看见青蛇散人刚走两步便又返回,借着微光,看其脸上神色不定,顿觉心灰意冷,只道自己就要死了,脑海里闪过家中父母,大姐二哥,还有要好玩伴,泪水不禁再度涌出,暗骂自己为何要强逞英雄去推开那个女孩心中一阵悲悔交加,唯有紧咬嘴唇。
青蛇散人想通关系,便走上前去蹲在邹充身前,邹充还欲挣扎,尚还完好的左手撑着身子往后爬去,却是又有何用。只见青蛇散人一把抓住邹充脱臼的右手用力一拉一按,一声脆响,便已将断手给接了回去。
邹充一个十来岁的稚童如何能受得了这般锥心疼痛,惨叫的“啊!”了一声,便经受不住昏死了过去。
青蛇散人见邹充昏了过去也不在意,反倒想着正好耳根清净些。正要将其抱起,倏地又停了下来沉思片刻,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咬牙,将邹充那刚接好的手拿起,细细的看了一会,再用另一只手给捏紧手臂,不让血液流涌下来而后用指甲将手腕给隔开些许,顿时血流不止,却是割开了一条小小的血脉,只是流了片刻,因青蛇散人给捏住了手臂,所以便再没血液流出。空余的那只手又在身上摸索一会儿,而后往邹充手上被割开的伤口上抚摸良久,才缓缓松了双手。这时邹充手上的伤口已经被血液凝住,不再有新血流出。
一番手脚忙下来青蛇散人已然额头冒汗,着手擦去,却是不禁得意的发出冷笑。
“嘿嘿嘿嘿”
夜风袭来,声如夜鸮,让人听来着实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