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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回、危难不负

赵月环心情沉重。从沉河岸边回到家中,看着笼中的画眉鸟索性将它放了,母亲知她不愉快不便说啥。几天后,月环铺开玄州纸,提笔蘸墨书写下了一首蝶恋花词,搁笔而去。

白静波来找她,是让她帮助填写志愿书,见桌上的词便读道:

蝶恋花?释鸟吟(1974)

爱甚画眉当放走,

他去谁知日见人空瘦。

望断枝头杨与柳,

相逢常借于梦旧。

为你愿化山林秀,

永世绝言斟止人间酒。

饥奉心果健羽肉,

渴有泪泉润君口。

……

赵母过来告知白静波:“这些日子,不知怎么了,一反常态,先是一天不着家地走,不知去干什么,接着这又将她哥哥刚买来的鸟给放了。谁也不敢说他,这不又想起了写诗,写完了就走了、长大了管不了啦”。

“这不是诗,是词”。

“撕了吃了能高兴就好。”

白静波在河边林中找到了赵月环:“笼空鸟去,好不凄凉,那么你找到那画眉鸟的踪迹了吗”?赵月环回道:

“天地之大,绿林广远,怎么能保证他一定要落在我面前的树上呢。只求他飞得矫健、飞得高远,能躲得过猎人的枪口,我也就欣慰了。”白静波眨了眨眼:

“你,你的意思他还安全是吧?”赵月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目光变得深邃而明亮。白静波明白了,她情不自禁之余又有几分忧,用试探的语气问道:

“我听说你们已有婚约了”?赵月环回道:

“约定又能怎么样,如今我家小院,不同往日。四壁不遮风,现在墙壁摇晃,四围的大树也该倾倒了。而你正与我相反,这杏花村的猢狲们,都开始搬家跑到你家的树上去了。可见应接不暇了吧。推墙的人该窜到我家的墙根下了。怎奈院内风吹日晒,门可罗雀”!白静波低下了头:

“我希望我们能永远是无话不说的好同学。如果我要和你争石溪竹,你恨我吗”?

“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恨你吗”?

“你是瞧不起我吗,无可比性”?赵月环渴望的神色:

“你很爱他?我希望你能救他!”

“我一直在和我爸闹着呢。”

“但还不能说是很了解他。”

“你”,白静波生气地背过脸:你这是借口,不如说我不如你,他只喜欢你”。赵月环忙摇头:

“不是这样的,我是说,这种事情不是勉强的,如果和不来,就是婚后也会分手的。你若能将他的心争取过去,我是不会嫉妒你的,真的,只要他感觉是幸福的。你这么爱他,大概他可能不会接受你父亲。如果你要是能阻止你父亲伤害他,别叫白主任做历史的罪人,我愿意做你俩的介绍人。”

“你说话当真,我觉得你怪怪的呢?”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甘愿离开石溪竹”。月环慷慨的一番话,说得白静波玉面绯红,倒也产生了对赵月环的几分认同和敬佩:

“你放心,只要他和我走到一起,人们怎么打倒他,还会怎么将他扶起来的。这一点你我都应该懂,不用家父说话,就会有人帮你办得明明白白了,甚至说年轻人难免不犯错误,改了就是好同志。或者说,主任同志,我看这次保送上大学的,就让石溪竹去吧……种种。只是,这样的结果,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我是说我会感到对你愧疚。”赵月环歪脖双眼圆睁,似乎在顽皮:

“难道我出生的时候,你看见我带来什么了吗……哈哈哈”,赵月环笑着一转身,将折扇一抖展开了个半圆捧在胸前,歪头看着白静波:“曾经的桃宴,只为争一个人,如今让的让,躲的躲,忘的忘了。本来我们俩个是政敌,更是情敌。但是我不能不看好你的执着,狭义讲你又何尝不是第二个我呢”。白静波自觉有些琢磨不透她的心里了……

村部,白新政与章二利谈话。章二利讲道:“白主任,要抓紧整治批判石溪竹啊,现在村里的秩序很乱!执勤的王云才,告诉我说,他哥王喜才看见过石溪竹了,还活着”!

“噢?这个王喜才表现不错,让他在你家四生产小队当队长吧。”白新政很诡秘地猜想:“这么说他一定是藏在哪儿……”

“白主任呀,我倒有个对付他的好注意”。

“说”,白新政直着脖子,探过瘦长脑袋冽着嘴巴,那两扇招风的大耳朵越发的展开了。章二利支牙笑道:

“他没啥亲属,顶多是一些情投意合的青年朋友。所以,找他的在组织里的同学,一问便知。你想,只有同学能知道他的去处,组织里的人不敢不执行组织给的任务是吧?”

“我只知道朱雪娇,还都谁是?”

“小学校贫代表初建涛、还有赵月环哪?”

“嗯嗯,初建涛还没有誓言过,不过正好听话。赵月环前朝公主,我们就不要惊动她了。我们对付前赵主任的政策是井水不犯河水,这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朱雪娇我可以向中学求助,派她出来。哎,我觉得三队那个李实和石溪竹最好,为了瓦解石溪竹的圈子,我们还应该争取李实呀。”

“好,我这就叫执勤的找他们来,正好今天是星期日。”章二利说着推门向外面喊了一声:

“王云才呀”!

应声跑来一个个子矮小骨瘦如柴的中年爷们:

“什么事呀这么急”?

“你,那什么还不耐烦啦,一天干待着,哪凉快在哪,还和社员一样挣十工分”。

“你说那不对呀,不来大队当执勤时,我在小队当看地员也不干活呀,一天拿个镰刀还能割柴和烧饭用,照样和社员挣一样公分呀”。

“你干活都跟不上趟,只能安排你一个磨洋工的差事养着你了,你就是活爹。别扯沒用的了快去。”章二利和他耳语几句,那王云才便出去了。

初建涛、朱雪娇来见白新政。白主任让坐:“来,请坐……你二位是年轻有为的组织里的人,思想觉悟也是没说的,这杏花村,沉香湾公社的未来属于你们!我想你俩凡事一定会以组织利益为重的,甚至忍痛割爱是吧哈,如果是这样,组织上是不会忘记你们的”。听了这番话,朱雪娇看了初建涛一眼,初建涛说了话:

“白主任,有话尽管直说”。

“你们都是石溪竹的同学,他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也都清楚吧,鼓吹孔老二的中庸。现在出逃在外,我想他躲在哪里,你二位心里一定有数,就请帮助组织找回来,这也是为了帮助他早日解脱”。

朱雪娇想了想瞅着初建涛,初建涛看着她,俩人心有余悸,当着领导的面,一时难以开口定策,最后雪娇说道:

“大概会在……”!初建涛点了点头。白主任挑眉站起:

“就辛苦你二位了”!见白主任送客了,俩人站起:

“我们可以走了”?白主任点了点头。俩人走了出来,朱雪娇说:

“我们的话还没说全,他就明白了”。初建涛藐视的说:

“老滑头,和我们玩这套呀!他女儿白静波不也是石溪竹的同学吗?为什么不找她呢?我现在是惹不起他,玩运动的官腔现在是时尚,运动以来‘帮助’这个词也成了口头禅。‘帮助’一词本来是友好奉献的含义,现在竟成为打人害人的意思了。武大被帮助了,死了。张尧校长被帮助地离开了,自已亲手主建起来的学校……现在轮到帮助石老师了”。俩人正走着听扬声器喊出白新政震耳的声音:

“李实,你听到广播以后,马上到大队来”!

初建涛听见了,他面对朱雪娇:“老东西开始招兵买马了,是想瓦解攻克第三生产小队”。

“我想,白静波未必知道她爹都干了些什么。不过我想来想去也认为白主任说的有道理,好好接受帮助教育,躲起来根本不行。错了就改吗,你躲到哪天是个头哇。石溪竹怎么了,怎么能说出这种被动的话来呢”!说至此朱雪娇面向初建涛:“你对石溪竹偷王洪星的钱包是怎么看的”?初建涛笑了:

“你现在对我和石溪竹是怎么看的呢?开玩笑的。学校这件事,这不过是重演武松与张督坚的那场戏,嗨,我跟你说这个没用啊,你是读时尚书的,哪能读这些旧书。先不跟你说钱包是设套陷阱。这么说吧,他从此没有话语权了,要听别人说了,反动啊,资产阶级呀,封资修哇,欲加之罪扣帽子有的是。他就一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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