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一个多时辰,武幸终于将她记下的两本秘籍写出,吁出一口气,将位置让给了谢嫦。
谢嫦连忙拿起那写满字迹的纸页细细读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错漏,等到看完便失望的皱了皱眉,“只有这些?”
“我虽过目不忘,但将每一页都细细读过一遍,难道不需要时间?”武幸没好气道。
谢嫦便笑了笑,将手上厚厚的纸页收起,“那好吧,明日傍晚,你再来此默上两本。”
“这已经是藏书阁内最好的两本极品功法,你还要怎样?”武幸平静的眼眸透露出几分不可思议。
谢嫦闻言理所当然道,“我自然要全试过一遍,才能知道哪一种最适合我。”
“你就不怕我今日回去告诉先生么?”
谢嫦闻言轻笑,蹲下身轻柔的拂过武幸白生生的脸颊,“你今日不回去。”
“况且你不会的,”谢嫦转身吹灭疗盏,自顾自坐到了里间的床榻上,“你已经帮了我了,你现在去,先生会生你的气的。”
也许等好几年之后,武幸长大了,她会知道事情还有一种解决办法就是撒谎扮惨示弱,可惜她现在还,还不懂言语也是伤人利器,只能听从谢嫦,坐在椅子上,在黑暗中闭上眼睛,沉默的运行内功修炼。
“放心吧,我只是想学武功而已,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做别的。”谢嫦的声音从屏风另一边传来,“你既然不想上床榻来,便坐在那里睡吧。”
隔了一会儿,又传来幽幽一声叹息,谢嫦的声音似香炉上升起的袅袅青烟,脆弱却又不可捉摸,“真没想到,今年的除夕,会是和你在这种情况下度过。”
我也没有想到。
武幸低头沉默着想到,原本她是很期待今的,这个认识先生后过的第一个除夕,对她而言,有着特别不同的意义,可惜已经过去了,她只能等明年了。
谢嫦转身面对着床的里侧,逼迫自己快点睡去,可今发生的事让她心神不定,一是两年的时间紧迫,她一定要在两年内练成武功回到常阳,亲口问一问关毓清,到底是为什么,会不会后悔?
二是她才刚来圣教不久,几乎谁都不认识,若不是武幸年纪还好骗一些,她也不容易得手,毕竟蛊虫又不是像无色无味的空气,不好随便下蛊的,也就是武幸才信了,其实她来到圣教至今为止,也只给武幸一人下过蛊,还是冲动之下行事。
隐藏在被褥里的手还有些颤抖,谢嫦的思想却异常冷静,她想起脑袋里出现的那两个声音,并不陌生,在常阳时就出现过,她那时没有在意,现在却不得不重视起来,她好像出现幻觉了?
那两个声音都是自己的声音,只不过,一个是邪恶的,一个是善良的,是代表她自己,分裂成了两个部分吗?
可是善良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呢?她在常阳周边的村落行医,救了无数饶命,使得众多家庭不会妻离子散,却仍然抵不过一个谢塘后人带来的威胁福
别人不在乎她是不是善良,是不是好人,他们只想杀了她,以除后患,可她真的是后患吗?
也许曾经不是,但从她在化虚门,在群英荟萃的厅堂前发誓的那一刻起,她势必要成为江湖各大宗门的心腹大患。
“我谢嫦在此立誓,若有朝一日让我出人头地,今日辱我欺我者,虽远必诛!不死不休!”
谢嫦咬着牙在心底念出这句话,随即便感觉到身体内有什么东西叹息一声,悄然消失了,谢嫦怅然若失,却莫名心安,逐渐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