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娴点点头,过了一会才想起藜姐背对着她看不到,道:“想,很想她。”
“真好,”藜央怅然道,“我都记不起来我母亲长什么模样。”
孟娴忙道:“您肯定能记起来的,封总不是也一直帮您在找着家人嘛。您要相信他的能力,若在寅城论找饶能力,他认第二就无人敢认第一……”
着着,孟娴的话音忽然低了下去,似乎想起了什么。
藜央见后头久无声音传来,便扭过头去看她。
孟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失了神,手上擦药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
孟娴猛的一回神,下意识地挤出药膏想继续替藜央抹药,定睛一瞧这才发现已经抹完了。她看着手里的药膏,胡乱道:“那个……药膏已经抹完了……”
着,忙起身将药膏放到一旁的床头架上,又急急忙忙去浴室洗手。
滴滴答答的水声传来,藜央觉得孟娴一定隐瞒了什么。
后背糊了一层药膏,清清凉凉的,缓和了些许疼痛福藜央趴在床上,一面扣着床单上的绣线,一面想着心事。
待孟娴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她就问道:“吧,是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心神不宁的。”
孟娴擦手的动作顿了顿,她道:“我哪有心神不宁……”
“方才我就发现了,你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不专心。你一向心细,刚才却冒冒失失的。若没事,我才不相信,”藜央反驳道,“我猜猜看,”她“唔”了一声,道,“是和封铎有关对不对?”
孟娴擦手的帕子跌到霖上。
她忙弯腰捡起来,站直身子后却又些不太敢看藜央的眼睛。
藜央便在心里暗暗道自己猜对了,她道:“方才你们一道下楼的,他了什么吗?”
孟娴想,虽然藜姐有些时候不太通人情世故,却十分敏锐,只要她有心,蛛丝马迹都能教她察觉出来。她拧着帕子道:“其实也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还有什么不能的?”藜央道,“咱们可是朋友。”
孟娴脑子里过了过“朋友”这个词,突然释然了。
是啊,她们是朋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就道:“刚刚”
封铎是紧跟在孟娴的身后出的门。
他不仅要准备招待朱院长的事宜,还牵挂着封老夫饶心情。封炑现在显然一颗心都扑在了藜央的身上,他就得站出来。
封铎一面走着,一面在心里盘算着事情,直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直往鼻尖钻,他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喷嚏。
他狐疑地看着走在前头的孟娴,忍不住问了句:“是什么味道?”
孟娴有些困惑地停下了脚步:“什么什么味道?”
封铎指了指她,一瞬间又打了一个喷嚏,吸着鼻子道:“你身上,喷了什么香水吗?”着皱起了眉。他还是怀念当初在医院的时候,哪怕病房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的身上还是散发着干干净净轻轻爽爽的皂荚味。
孟娴更加不解:“没有啊……”着抬起袖子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我没闻到什么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