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比骆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门外被抓聊商户此起彼伏的开始叫起了屈,哭哭啼啼的家人也都跪了一地,声称自家老爷、爹、掌柜的等都不是那等偷税漏税的犯人。
县老爷常挂嘴边一句话,为官者,不可犯众怒,民意如载舟之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曹捕头有些慌了,吉祥胭脂铺的刘掌柜也被逮了,人群中的马全喊了句:“凭什么就查我们家?不查西街的富春客栈?”
街坊商户们顿时反应过来,街头查到街尾,还真就只有富春客栈漏了没查。
“对对对,为啥不查富春客栈?”
“它是许三爷家的店就查不得么?”
“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马全又大喊了一声:“是不是她叫你来查我们店的?之前咱们从来都没被查过!”
这话一出,人群安静了下来,众人齐刷刷的看向曹捕头。
曹捕头冷汗涔涔,心里把黄莹骂了个千百遍。
“算了算了,今儿就到这,要是犯得不轻的,就此作罢,几个偷税偷得重的就跟我走一趟。”
他寻思着找个台阶下,把这事给圆了回去。
谁成想,商户们非但不乐意,还上前把同福茶铺围了起来,举手高呼:“查富春客栈!查富春客栈!”
呐喊声一声高过一声,曹捕快拔炼都没唬住人。
西街的黄莹也听见了动静,慌慌张张就要去寻账房,账房这会儿都躲到了桌子底下,好不容易叫人给他拖出来,就见那账房尿了裤子,哭丧着脸道:“掌柜的,我活不成了!”
她踹了他一脚,吼道:“赶紧给我换账本子,不能叫人瞧出来。”
账房哆哆嗦嗦去换假账本,才刚妥当了,曹捕头就被人簇拥着进陵。
他硬着头皮对黄莹道:“掌柜的,富春客栈的本子咱们也得查一查。”
黄莹揪着帕子,定了定心神:“查就查吧。”
曹捕头翻了翻,假账做得极真,他一个门外汉在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破绽,但见那账房汗如雨下,就知晓里头肯定有些猫腻。
“账目没问题。”曹捕头摊开账本给门外众人瞧了瞧,“该缴纳的税款一文钱都不少。”
门外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没一个信的,家人糟了事的都拿眼刀剜着黄莹,长眼睛的都晓得谁在里头耍花样。
“今儿就是随意查一查,此事就此作罢。查出来的几个赶明儿把税款补齐了,此事就既往不咎。要没事,咱们就散了,散了散了,回去做生意,甭在这瞎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