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
“你现在可真的明白了一国之君该做些什么了?”
“爹,孩儿明白了。”司马越远远地看着那一家妇孺哭泣不止,这四海升平是多么难的一件事,他一直高估了自己,也小看了那一方玉玺的重量,他自以为什么都懂,实际……呵,他自嘲地笑了笑。
经历了一场真真正正的大战,看够了生民之哀乐,他的儿子,不,他的太子才算真正明白那一国之君的责任。
父皇,你等着看,我会是个好储君,好皇帝的。
为君者,为天下大局谋,不可单为一时得失计。
昨日他太冲动了,一心想着杀了萧斥便可让北燕断上一臂,甚至能在收复失地后一举打进燕京城,是他的格局太小了。杀了一个萧斥又有何用,北燕难道不会下一个萧斥?只要这些如饿恶兽般贪婪的国家不止兵戈,大晋就没有太平的时候,黎庶也将终日处于水声火热之中。
他要的应是大局上的胜利,而非一人的生死。
而昨日他着实是错的厉害了,甚至是在带着他的属臣去送死。
一味地求一点小胜而非格局上的大胜,简直愚蠢,萧斥死了,边城就会安宁了?还是说只有大晋足够强大,强大到让其他的国家不敢再虎视眈眈只能臣服之时,才会使天下太平,百姓安乐。
司马越抬起头看着城上白云飘过,“爹,走吧。”
皇帝微微点头,与他一同在这座城内慢慢地走着。
少年意气得磨一磨,但有些少年事只可疏,不可堵。
“和我说说姓练的那姑娘吧。”能用命来护司马越的周全,可想不论她是什么来历身份也不会害了他,皇帝似乎能够放心了。
“啊,”司马越先是一惊,父皇怎突然提起她了?然后又是一笑,一想到那个人儿总是开心的,随又叹了一声气,她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再高兴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