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倒是朕的不是了,这真是你大皇兄亲口所说吗?”
梁帝将“亲口”二字说的极其重,整个惠渊宫中一片死寂。“平王,朕在问你,是你大皇兄亲口所说吗?”
“是,是大皇兄在儿臣面前亲口所讲,大皇兄瞧不上儿臣,因为儿臣自幼不受父皇和母后的宠爱,成年后也碌碌无为,既无军功又资质平庸,所以儿臣此次奉命前去协助大理寺主审,大概大皇兄是觉得儿臣不配吧?大皇兄在天牢里说了很多嘲讽儿臣的话,儿臣实在是羞愧难当,所以才会在天牢晕厥,被龙羽卫送回平王府。”
皇后眼中已经流露出早已预谋好的关切和担忧:“昭儿,你现在可好了?原来这就是你昨日传召太医入府为你诊脉的原因,是母后不好,在你幼时不该对严厉过甚,以至于被别人误会,现在还成为讽刺你的借口,陛下,荣王口出狂言,不睦兄弟,还请陛下下旨惩处他。”
皇后一边擦拭红润的眼眶,一边频频向梁帝诉说荣王的狂傲。平王看着眼前自己这位母后如此为他不平,他要不是提早知道真相,怕是也要被皇后感动了。
梁帝的面色在皇后和平王的挑唆下渐渐阴沉。“那个逆子,竟然藏下了这样的野心。”
卫王见梁帝怒气中烧,他立刻也站到梁帝跟前,还对梁帝提起荣王不仅有巫蛊之案的嫌疑,还私下联络南疆,欲要私自调兵到建康。
卫王:“父皇,大皇兄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要是再不处置大皇兄,等到北境那边按捺不住,大梁可就危机了。”
“北境?你是说哪个逆子还敢联合北境作乱?”
卫王:“父皇,现在哪里是大皇兄敢不敢,今日在朝堂上,你不是看见了吗,在兵部的证据下,和北境有关联的大臣全部都力荐父皇重新彻查大皇兄之案,大皇兄的案子早就摆下这么多证据,重新彻查儿臣怀疑他们不过是想拖延时间。”
“拖延什么时间?你是说那个逆子在等待北境救援的大军?”梁帝想到此猜测,忽然心惊不已。
皇后走近梁帝身侧,轻轻安抚着梁帝,还不忘添几桩荣王的罪过:“陛下也许猜的不错,臣妾之前在后宫之中都听闻不少荣王深受北境将领爱戴的事儿,荣王毕竟在北境军中多年,南疆和荣王府是姻亲,警惕荣王必先想到南疆,可北境往往最容易忽略,自从荣王进了天牢,他在天牢之中一直很安静,好似就是在等待谁来救他。”
梁帝的心绪越来越不宁,心中那颗怀疑的种子更加根深蒂固,他想到荣王的战功,朝臣对荣王的力保和支持,还有荣王的身份和目前拿捏在手中的“铁证”,他已然相信荣王确有谋反之心。
“皇后,荣王之事你有何建议?”
当梁帝问及皇后时,皇后已经明白梁帝的心意,皇权到底是比自己的亲儿子更重要。
皇后一直想处死荣王,但若直言,梁帝亦会起疑心,所以她故意推诿着:“臣妾是一介后宫妇人,荣王之事是朝中大事,臣妾不敢胡言乱语。”
“虽是朝堂之事,但也是家事,你是一国之母,也是家中之母,朕允准你说。”
皇后探查出梁帝眼底的狠意,皇后:“既然陛下要臣妾说,那臣妾就说几句,荣王的处置还请陛下定夺。荣王虽犯错,可臣妾知道此错非同一般,陛下要顾忌的很多。臣妾听闻过一句话叫家丑不可外扬,既然陛下为难这件事,那此事可不可以私下来处置?”
“私下怎么处置,皇后这是何意?”
皇后立刻跪下,梁帝对皇后此举不解:“皇后这是干什么?”
皇后低头回禀到:“陛下,臣妾这个主意若是不当,还请陛下恕罪。”
“你先起来,到底是什么主意?”
梁帝欲要扶起皇后,可皇后却迟迟不肯。梁帝无奈:“你说吧,朕恕你无罪。”
皇后:“陛下,荣王身后有不少将帅支持,此事若是摆在明面之上,难免会引起军营动荡,咱们唯有私下赐死荣王,待荣王死后昭告天下,荣王乃畏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