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同僚离去的背景,户部尚书又将视线转到了丞相身上,释然道:“那么就让同是一把老骨头的我,来陪丞相走到最后吧。”
“不!”明壁沛摆了摆手,“同依那边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带这么多人过去,他一定要骂我这个上司无能了。”
罢,明壁沛走出屋子,看着冬日阴蒙蒙的空,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赶了这么多年的路,真的可以休息了。
郁洲的大军不断涌进阔礼城,数量上的绝对优势让对方节节败退。
如果跟随丞相的这五万人不是禁军,而是一般部队,恐怕早就被碾压殆尽,但他们还在顽强抵抗着。
而郁洲这边也绝不含糊,仿佛要释放一直积存没有消耗掉的能量似的,疯狂绞杀着这群叛军。
面对着满眼的血肉横飞,阡聂也曾想要对敌军进行劝降,但被郁侯一口回绝了。
郁千崖面带寒光,视眼前一片血色为无物。
“这些个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很清楚知道自己在跟随谁、在干什么。但就是在明璧沛败走之后,他们还是义无反关跟随其到了这阔礼。
这些叛军到死都是忠于丞相的,没有必要同情,也不用给他们机会,留下来将来也是个祸患。”
一席话,让人冷至骨髓。阡聂已有多年未见过上司这般狠态决绝了。
“陛下太过仁慈,要是让世人觉得,就算自己犯上谋逆也会被饶恕,那以后不知会有多少人跳出来反对王室。”
此时郁侯双眼再次满溢出冷酷寒光,让人不寒而栗,“一个不留,全都杀了!”
阡聂不再多,开始执行上司这道残酷的命令。只觉这最后理由似乎与平时不同,郁侯的清剿竟会为了王室!
惨舰哀鸣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昔日的粮仓已变成一片血海。
突然,阔礼城中心升起一缕青烟,发觉的郁侯双目圆睁。旋即,他就策马飞驰而去,完全不理会部下的叫嚷之声。
“大人!”
阡聂一阵心悸,不知为何,只觉要有事情发生,但他此时走不开,他还要领军作战。他赶紧示意两名侍卫跟了过去。
领命后,两人风驰电掣般追上郁侯时,发觉此时已经来到阔礼城府门口。
面对紧闭的府门及横刀挡在门口的几名士兵,骑在高头骏马身上的郁侯现出一脸杀气。
“让开!”
郁侯大喝一声,但门口的士兵不但没有躲开,反而朝他冲了过来。
跟来的两名侍卫正要冲上去保护,霎时,郁侯腰间佩剑已抽离在手,逼饶寒光闪过之后,守门的士兵已全都倒在血泊之郑
鲜血溅了郁侯一脸,但他却不为所动。眼神阴冷,犹如凶煞。突然,他视线转下,一名倒下的士兵伸手抓住了郁侯坐骑前腿。
郁侯表情几乎未动,只把剑尖朝下,瞬间刺穿那名士兵脖颈。鲜血霎时如喷泉,向上喷出。
两名年轻侍卫不禁吞咽一下口水,他们还从未见过郁侯亲手杀人,就连拿剑都极少见到,平时只有一把折扇不离手。总是笑盈盈的,从不见这般凶煞,仿佛变了一个人般让人畏惧。
两名侍卫还在消化上司的变化,郁侯已经一甩剑,将剑上残血去除,随后策马后退了几步,突然如离弦之箭一般,猛地向前冲了出去,一下子将府门撞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