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事,李问寒也不强求,便自行离开了。
等人走后,莫忧皱眉看向纪长泽,问:“你真要吃那药?”
纪长泽叹了口气,道:“若是十天后,我的病能再好些,也就不用铤而走险了,可如今实在是没有我选择的余地,莫大夫,我知你心善,可有些事实在是身不由己。”
“那药虽然可以令你暂时摆脱病痛折磨,但过后却会令你元气大伤,说不准还会减寿。长泽,李大哥已经答应相助,你就是不吃药也行的。”莫忧劝道。
“世事无绝对,我不能将全部希望寄托于李问寒和师兄两个人,莫大夫,这是我的决定,你不用自责,倒是我要谢谢你,多亏了你我的病才有了起色,不然,如今我怕是还在床上躺着。”
看他这样坚定,莫忧问实在说不出阻止的话,他转身把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瓶药递给纪长泽,道:“三粒药,感觉撑不住了就吃一粒,再多就没了。”
“多谢莫忧。”纪长泽朝他拱手。
莫忧连忙避开,说:“你别谢我,我把减寿的药给你吃,你谢我,岂不是在感谢我这个害你减寿的坏人,这样一来,我还做对了不成?”
纪长泽笑起来:“好,我不谢。”
莫忧板起脸说:“只此一次,我日后再也不做这药了。”
聂于桑饿了两顿,也没人想起来给他送饭,当然更有可能是故意遗忘了他,一直到下午,房门才被人打开,进来的却是封萩。
“饿不饿?”封萩提着食盒过来。
“你怎么来了?”聂于桑怎么也没料到是她来给自己送饭,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封萩已经打开了食盒,饭菜的香气随着热气飘散,聂于桑感觉肚子更饿了,他探头去看,食盒里面只放了几样简单的菜肴,唯一的特点就是份量足,而且封萩知道聂于桑肯定饿了,所以米饭备得也足,用大汤碗装着,够聂于桑吃到饱。
“好香。”聂于桑说了一句。
封萩笑起来,把筷子递给他,说:“快点吃吧!”
聂于桑捧过碗,用筷子挖了一大坨米饭塞进嘴里,又夹了一口菜,咽下去后才问:“他们怎么让你进来了?”
“纪长泽让进的。”
“哦。”聂于桑对他没什么印象,还不如眼前的饭菜吸引人,他继续往嘴里扒饭。
吃得急了,封萩说:“你慢点吃,小心噎着,我可没有带汤。”
“有水吗?”聂于桑说着瞟了眼桌上的茶壶,里面仅有的半壶茶水早就被他喝光了,他一下午滴水未进,嘴唇都干的要起皮了。
“没带。”封萩也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这个,站起身说:“我出去给你倒一壶。”
聂于桑摇头:“你等会儿出去后再弄,现在出去怕是等下他们就不让你进来了。”
封萩抿嘴笑笑,重新蹲下来,她转脸看看桌子,突然想起来:“放着好好的桌子不用,你坐地上吃。”
聂于桑被她一说也才反应过来,便一手提着食盒,一手端着碗,到桌边吃饭。
封萩跟过去,坐下才问:“好吃吗?”
“好吃。”
“我做的。”封萩捧着脸笑道。
聂于桑抬眼看她,也跟着笑了笑,接着又低头扒了一口饭,等吃的差不多了,他才说:“我做的饭没有你做的好吃。”
“你还会做饭啊?”封萩感到惊奇。
“在谷里就我和师父,总不能让师父做饭,平时都是我做的,我在谷里还开了菜园子,种了一亩麦,就是磨面太费力。”
“听起来很好玩。”
她喜欢听,聂于桑就继续讲:“还有蘑菇,下过雨在山上能发现不少,就是有些是毒蘑菇,不能吃,以前师兄还在的时候,经常带我去山里教我辨认,师兄做得蘑菇汤可好喝了。”
看他吃完了,封萩把手帕掏给他,“擦擦嘴。”
聂于桑不仅擦了嘴,把手也擦干净了,正要收起来留到以后洗,封萩却抢过来说:“你关在这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我拿去洗吧!”
聂于桑朝她笑笑,刚要说话,门却被敲响,外面看守的弟子说:“已经进去一刻钟了,快点出来。”
“我走了。”封萩站起身道。
聂于桑将食盒收拾好递给她,没再说什么。
封萩接过来,把茶壶也顺道拎走了,到外面重新倒了茶水,让负责看守的弟子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