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看去,鱼小淮站起身,镇定自若道:“是我看到有盗贼出入霜儿住所,所以叫来家丁把人绑了。月黑风高,不想原来是周二公子。我若早知道,就应该亲自去请来才是。”
“原来是你,林芾,”周崇咬着后槽牙,气得说不出话,大步上前就要揪住鱼小淮。
周析站起身,一只手臂不动声色挡在鱼小淮身前。
周崇发髻散落的脸上面目狰狞,咬着牙道:“让开!”
“不让。”周析冷冷道。
两人僵立着,众人不敢吭声。
周夫人心里不痛快,但看周老爷不作声,只得将怨言吞了,面上却笑道:“原来是误会一场,既然是林小姐,崇儿,我看就算了,只当是给你哥哥一个面子。林小姐以后是你嫂嫂,你有什么苦就自己受了,不要为难她。”
周崇不依,哭着嗓子道:“娘,你看她把我打成什么样了?我凭什么自己受,她肯定是故意的!”
“那你还想怎样,再打回去?”周夫人目光犀利,如火如炬,“你问我凭什么,就凭他是你大哥,周家的继承人。你我孤儿寡母,飘如浮萍,安身立命都难,拿什么跟别人争长短?”
周夫人所言鱼小淮听得字字清晰,只叹道:“周夫人,您怕是误会了。我只说若是周公子,便将他请来,可没说捉错人。”
周夫人大骇,“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二公子是请来还是擒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采花贼就是他。周老爷、周夫人在上,霜儿、家丁都可以作证,当时周公子就在窗外,偷看霜儿洗澡。”
周崇急了,指着鱼小淮的鼻梁道:“林芾,你少诬陷我!”
鱼小淮言辞铮铮:“有没有诬陷你大家都可以作证。”
“崇儿,到底有没有这事?”堂上的周老爷声音如雷,震耳发聩。
周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至周老爷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痛哭流涕:“爹,我真的没有!我只是从霜儿房外路过,就被他们打了一顿,我冤枉啊……”
周夫人听了儿子这番话,再看看儿子身上的淤青,也抑制不住地抹眼泪,哽咽道:“老爷,崇儿一向很听话的,他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您一定要相信他呀!切不可只听旁人一面之词。崇儿心性单纯,被某些人利用了也未可知。毕竟,有些人的做派是全扬州城里闻名的。”周夫人恨恨的眼光瞟了一眼鱼小淮,其中含义众所周知。
谁让林芾臭名远扬呢,周夫人抓住这点把柄不出所料动摇了周老爷。周老爷厉声道:“谁能作证?”
鱼小淮指着身旁跪倒的家丁道:“他们都能作证我此言非虚。”
“谁,谁看到了?”周崇咬着牙面目狰狞,一个个指着家丁恶狠狠问道:“谁看到了?你,你,还是你?有本事说出来!”
家丁个个退后,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发着颤音:“没看到……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听见没,他们什么也没看到。分明就是你冤枉我!”周崇肆无忌惮叫嚣道,脸上青红的淤青也兴奋地抽动。“你这点把戏瞒得了别人,但瞒不住爹。爹,您一定要好好治治林芾,她也太不把您看在眼里了。”周崇委屈巴巴望着周老爷,暗地里露出一丝狡黠的阴笑。
“就是就是,”周夫人添油加醋道:“我周家绝不能被这样的人祸祸了。”
堂上传来一句话:“林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鱼小淮冷嗤一声,不屑置辩:“您没看出来下人都被二公子恐吓不敢作声吗?我还能说什么?这不明摆着一家人帮一家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