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复也有些不信,但还是只有他一个人仍坐在那,这事怎么会。难道还会有并列第一的说法?自己有些患得患失了。
那官差被看的发寒,被这等阵势吓住了,颤颤栗栗地轻声念着,“的确是杨复老爷中了的。”
“外边又来人了!”有人小声念了一句,这一次却没人去理。都在诘问刚刚那个官差,“废话!”现在杨复中举似乎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重要的是,究竟他究竟是第几,这可是‘头名’与‘末位’的区别。
来的是个官差,能从这人里人外的挤过来可殊为不易。
“哪一位是洪筹老爷?”那官差竟也不敢高声语了。
“我!”秀才队伍里冒出一声欣喜若狂的声音,很是刺耳。
“恭喜老爷,桂榜‘孙山’,进为举人老爷……”
一时间,人们终于注意到了他。头名、经魁、末名。末名没了。就只有解元与经魁了。
更为迷离了。按理说,杨泉是个解元,杨复顶多一个经魁,可现在说也不敢这么肯定的说了。那官差感受到气氛不对,也预先准备好的贺词都不敢说了。
“他是末名?”所有人都又异口同声的问了一遍。
“是,是……”那官差只顾着哆嗦。人们面面相觑,秀才们都注视在近乎疯狂边缘的杨泉和那个坐在那儿的书生。
“哪一位是杨泉老爷?”又来了一位。
在场的一时间有些乱了,不知道该去看谁。杨泉有些慌了,刘贺不知该怎么言语,那些秀才们也鸦雀无言。只有百姓还在相互传着话,争执着。
“哪一位是杨泉老爷?”那官差见无人应答,又念了一声。三个官差一块儿站在那,感受着气氛的诡异。
“什么事!”刘贺站了出来,语气很不友好。
官差不明就里,还以为刘贺便是杨泉,说的很是喜庆,“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桂榜第三,是为经魁!”
“不可能!怎么可能?!”所有人惊诧不已。
杨泉怒了,癫狂的喊着。“胡说!我才是解元,我才是第一,他凭什么,他凭什么第一,他一个恩科都没考进的废物!”
杨泉眼里步着红丝,他注意到了那个报喜的人。一把揪起了他,把那个报喜人吊在空中,就好像竹竿一样摇着,“怎么回事!你说,你说,说谁才是第一!”
那报喜的已经傻了,支支吾吾的说着,“我看见那榜上边说一个姓杨的得了解元,杨泉老爷一向文声在外,除了杨老爷还能有谁,便立刻跑来告诉举人老爷……”
“嗵!”那报喜人被杨泉一脚踹飞了出去。
除了杨泉姓杨,还有个姓杨的名叫杨复。
他中了?他真的中了?杨复竟然中了!还是个解元?头名?
又一个头名?
百姓不可置信的念叨着,他竟然会中解元?他可是连恩科都未进去的‘废物’!
杨复知道他们没人回信,心已经跳得很厉害了。他刚开始的时候没起身,现在他也没有坐下的前提,仍是他一个人坐在那儿。
十二岁科举,小三元秀才,直到二十岁未中举,中间还有个恩科!他父亲可是被他气死的啊!人们臆想着。他怎么会成解元?
杨复终于安稳的将杯中的茶水送进了肚子,可更为不安了。自己中了,中了举人头名,中了解元,可怎么该解释‘一门秀才’?
人们也在想着。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整个府都知道,杨复,那个‘小三元’秀才中举了,他成了举人,举人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