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国。虞府官舍。
“将军,太累了,你慢些跑。”虞冲在背后气喘吁吁地喊着林逐,但丝毫不见林逐减速。
“怎么的,不是说要锻炼出强壮的体魄才能吸引到公主吗?”闵昂毫无疲乏之态,在处疆的三个月,自己早已经养成早起跑步的习惯,这几圈对于自己来说丝毫不是事情。
“不用太强壮,稍稍有些强壮就行。”虞冲撑着腰,停下来大步喘气,上句不接下句,“将军这么跑,怕是要我虞某的命。”
闵昂看到虞冲这狼狈的样子,终于停下了步伐,笑着走到虞冲跟前,一把将之拉起。
“虞大人的命,金贵的很。怎能如此轻言放弃。”
“做啥都行,跑步可真是虞某的死穴了。”
“懿年大赏快要到了,大人如此不上进我们可如何是好?”
“公主喜欢的是将军您,与虞某并无大的关联。虞某只是陪跑,并不重要。”虞冲赶紧招呼刘白给自己上碗茶水,嗓子满满都是血腥味,对于向来喜欢舞文弄墨的虞冲来说,血腥的味道真是分外令人不适,血的味道总是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务,惹人厌。
“对了,将军听说了吗?”虞冲大大地饮了一口茶后,长吁一口气,“听说此次懿年大赏啊,会有好的消息呢。”
在身体的温度降下来后,闵昂披上了长裘,静静地等待着虞冲接下来的话。父亲死去后,闵昂对每个人都格外抗拒,但哪怕自己多次将虞冲拦在门外,冷言冷语对待,他却还是执意要进入自己的世界。
虞冲有那么一点像过去的自己,笑地很好看,却也很沉重。看上去毫无心绪,若不是上次他讲出了大父的事情,自己可能还是会一直将他拒之门外。虞冲就像是快进入秋天的夏末,虽然热情温暖,却也很快就要逼近寒冷。
如今眼前的人,更像过去的自己。而自己,则更像闵廉了。说来可笑,闵昂过去一直觉得闵廉摆出那副忧心忡忡的表情是无用之举,事事小心但如今…自己却变得如此像他。闵廉,看到这样的自己,你会觉得欣慰吗?
“宫内没圣旨下来?”虞冲试探性地询问,也在此刻敏锐地捕捉到了闵昂的情绪。
“没有。”
“没,没事……说不定懿旨还在路上。”
“大人。”刘白悄悄在旁边提了一嘴,“懿旨早在一个月前就下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