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忽然停止哭泣,一把推开袁正,柔声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袁正作色道:“自然是真的,你如若不信,我们即刻下车回去,看谁能挡得住我?”说着,欲挈南宫雪一同下车。南宫雪急忙反手揪住袁正,道:“我信!我信!”袁正内力弱于她,反而被她按住,继续道:“你说,我不嫁给颉特,我应当嫁给谁呢?”话中之意,不言而喻。但袁正心里极是矛盾,此番前去王庭,危险重重,九死一生,自己怎能再拖累于她。若是即刻带着她远走中原,自是不难,但势必连累到南宫胜,自己是决不会做出这种无情无义之事。
南宫雪见他许久不答,偏又不肯甘心,又轻声问一句,道:“难道你不喜欢我吗?”袁正只是摇头,支支吾吾道:“我……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拖累到南宫教主。”
南宫雪心头一震,不禁对袁正更加敬服,心想亏他想得深远,自己竟没考虑到父母兄长,当下点点头,凄然笑道:“你说得很对,我不能这么自私。”
马车一路前行,两人不复相谈。行驶半日时光,随着马夫“吁”的一声长叫,马车渐渐停下。稳当之后,只见马夫掀开车帘叫道:“王庭已到,请二位下来!”话声未落,又见颉特如风而至,轻轻一推车夫,车夫识趣自去,复将手伸向南宫雪,殷勤地笑道:“雪儿,牵住我手,慢慢下来!”
南宫雪淡然一笑,道:“大是大非之前,你无法替我分担;这种小事,就不劳烦你了。”说得颉特面红耳赤。南宫雪避开了他,从他身边下车。颉特神色黯然,垂手而立,心想此次真是伤她太深,欲令她回心转意只怕不易了。出利特一见,摸了摸光溜溜的秃头处,“咈咈咈”地笑道:“臭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袁正走下马车,环顾四周,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远处草原上牛马羊群东牧一群,西牧一群,多不胜数。近处帐篷林立,牧民们牵牛拉羊来回行走。袁正正在稀奇之时,只听出利特大声道:“你们跟我来,去见大单于!”
一群士兵拥着出利特走入辕门,守门士兵连忙下跪行礼。袁正和南宫雪并肩而行。颉特犹如行如行尸走肉一般跟在后面。
一群人向着单于王帐走去,沿途时不时地遇上巡逻兵队,遇见出利特,总要停下行礼。过不多时,到那大单于王帐之前,门口左右列着黑压压的一片卫兵。众卫兵一见储君到来,依例统要跪拜行礼。
礼毕,卫兵队长立即入帐禀报。须臾,出帐向出利特道:“大单于召储君入见!”出利特说了句“有劳!”,便单独入帐。
又过许久,有侍官出帐大声宣道:“大单于有旨,敕袁正、颉特、南宫雪入见!”宣完又大声道:“哪个是袁正?哪个南宫雪?快快上来!颉特王子,您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