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小盛比你小一岁，刚刚十四。”说到这里，又叹口气，“可长得瘦小，一点不像十四的人，你说再过一年就到舞象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好一点。也是个可怜人！”

韩舒窈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话家常嘛，难免会多说一些：“哎，那萍姐没想过认他个干儿子？”

萍姐，“哎哟”一声道：“前天早上的时候，你姐夫还提起过这个事儿呢。我正想呢，怕他不乐意啊。”

“提一提试试，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

萍姐这才露出一个笑来。

既然韩舒窈起了个头，萍姐打趣道：“韩姑娘及笄之年，已是能嫁人的年纪了，可说亲了？”

本来一直安安静静当背景的阿满猛地抬起头来。

“咳、咳、咳”

——是被呛住了。

韩舒窈腾出一只手来顺她的背，边对萍姐道：“说是没说，况且我现在有十分想做的事情，还不想嫁人呢！”又转过头来对阿满道：“可好些了？怎么不小心呢！”

萍姐听了她的话有些意外，却也没说什么。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饭后，阿满帮着萍姐收拾残局，萍姐提高了音量对两人道：“待会儿啊先别走呢，我今儿下午在灶台想出几个点子，做出来之后不大理想，等会儿你们两个帮我看看，成吗？”

韩舒窈说好，今日本就是为了帮萍姐才来的。

阿满自然没什么意见。

萍姐做的都是些常见的糕点，可能是加了不同的调味，吃起来与平常稍有不同。韩舒窈对做饭之事只通半窍，平常凑合做来自己吃还行，拿是拿不出手的。能想出蒸土芋的点子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此时是提不了什么建设性意见的。

阿满可以。

两人围绕着灶台倒点这个放点那个的忙得不亦乐乎，韩舒窈就站在她俩后边仔细看。其实没什么好看的，萍姐说她“看这个都能看出趣味儿来也是个神人。”韩舒窈就笑笑。

在阿满的帮助下，萍姐有了改良的思路，但看天色不早了就说先让韩舒窈和阿满回家，夜路不好走。

正准备走的时候，萍姐喊住她，让她等等：“看你干什么的都慢慢悠悠的，不像是急性子啊，怎么这会儿这么着急走？”

“什么都能不着急，就两件事不能不着急。”

阿满接上：“一是吃饭，二就是回家。”

萍姐笑了笑，道：“你们在这儿等会儿，我叫老曹送你们回去。”

阿满慌忙道：“不必了，也不是很远，外边还有亮光，我陪着姑娘，可以自己走。”

萍姐不太赞同道：“你们两个姑娘家的，万一遇上个地痞……”没再往下说了。

阿满还想拒绝，被韩舒窈压下了，她对阿满摇摇头轻声说“无碍”，又对着赶忙去叫人回来了的萍姐说，“还是萍姐想得周到，姐夫今日认认门，往后有什么事好方便去找。”

萍姐“哎”了一声，笑道：“你不说我都没想到还能这样儿。”又向两人介绍丈夫曹民，向曹民介绍韩舒窈和阿满，完了说：“你待会儿送她俩回去，眼见天都没亮光了我怕遇见什么危险。你看好了啊，都是顶好的妹妹。要是少一根头发丝你也别回来了。”

曹民笑眯眯地，拍拍胸脯，看向萍姐：“保证完成任务，不负夫人所托！”萍姐嗔笑着捶他。萍姐也就捶了两三下，对曹民来说跟挠痒痒似的，等萍姐停手了，又看向韩舒窈，“放心，我这一身膘可不是白长的，走吧。送你们回去。”

若是陆展和他们同行，就能发现韩舒窈又在玩她的袖子了。可惜陆展不在，他今天一天都在太师府。

今日休沐，陆展为自己放一天假，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他本是想昨日在金玉时遇见阿满，或者直接碰见韩舒窈之后邀请她休沐日同玩。然而昨天这俩人，他谁都没有看见。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认真错过了什么。

虽说是休沐日，但清早起来请安是不能免的。到了母亲房里请安之后，被母亲留了下来让他今日就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

陆展不解。

王氏：“早先不是跟你说过了，今日御史妇人要来，她小女儿周宁宁也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