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都上齐了，蒋煦埋头苦吃，薄羽却不像是很有胃口的样子，一直托着腮，凝视着他。

蒋煦每每抬头就能发现他近乎热辣的眼光，尴尬地无地自容，半天主动说到：“师兄你吃啊，我脸上又没有菜。”

薄羽却叹了口气，突然说：“小煦，你还怪我吗？”

蒋煦不想提过去的事。既然翻篇了，他也早就走了出来，现在提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很平和地笑笑：“没有什么怪不怪的，都过去了，师兄。”

薄羽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和她离婚了。”

蒋煦手一抖，终于无法保持刚才的镇静，抬起眼皮。

“刚开始觉得她挺好的，也很知书达理，我并不反感她，但是后来去了美国，和她生活在一起，我又意识到，不反感和喜欢是两回事，小煦，我——”

蒋煦手心直冒汗，心头也跟着一紧，忙打断了他：“师兄，过去的事情再提真的没意思。”

“……”

“我知道你现在和嫂子离婚了，看她就是缺点比优点多。等你再过段时间消化了这段情绪，再重新审视你们的婚姻，可能你又会发现她其实还有很多的很好的地方，夫妻做不了，还可以做好朋友。”

薄羽愣了愣，然后露出个无声的苦笑，半天才说：“我不是最近才和她离婚，我和她离婚都两年多了，并且还是和平分手，你刚才肯定没有认真在听我说什么，我说了我不反感她，即便她的性格有时候很强势，但那也是为了我好，不过问题也就出在这儿，她爱我，我不爱她，爱情不是可以强求的。”

“……”

“这两年多，我想的最多的人就是你。”

“……师兄。”

“你别急，听我说完。”薄羽收回了那抹违心的笑，表情也就认真起来，“工作之余我也很寂寞，洛杉矶不像北城，其实闲暇时光都过的很平淡，我总是忍不住想起你，觉得照顾你都很有意思，小煦，我错了，当时是我太不成熟，如果我能再耐心一点，现在我和你肯定会过得很幸福。”

蒋煦不想打断他，但实在听不下去他提及这些陈年往事。

他放下筷子，主动用公筷为薄羽夹菜：“师兄，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而像我道歉，真的没必要。我那会儿比你还不成熟，误以为我对你是爱情，其实那只是对朋友的占有欲，后来你提了分开后我又仔细想了想，你是对的，别说三个月，再给我更多的时间，我不能接受还是不能接受，所以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薄羽张开了嘴，那表情仿佛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过了片刻，他解开两颗衬衫纽扣，将领口放松一些，淡淡自嘲：“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轻易地接受我一次了，不过我还可以等，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他以前就是这样，可能是因为太有自信，所以总喜欢自说自话，蒋煦觉得这顿饭更加煎熬，正在他不知道如何脱身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打来电话的居然是邓孟沉。

蒋煦马上站起来，走到窗边：“沉哥。”

邓孟沉在那头也有几分意外，说话间带着盈盈笑意：“没想到你接的这么快。”

他的声音平缓又低沉，对面很安静，令蒋煦觉得比和薄羽尬聊舒服很多：“正好手机就在手边，我也没什么事。”

“那正好，我手头有两张今天的电影票，实在找不到人一起去。你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