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魏元帝执政期间定下的,他大肆办学鼓励科考,将两个世界的制度整合形成七艺考试,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还要学习外语,理由是“西方亡我之心不死,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池承觉得老李从前应该是个根正苗红的爱国青年。
老李定下的制度不止于此,国子监之后还有国考,而这个国考并不是单纯的考试,是需要在考前填志向表,考试结束后按照成绩排名,由朝廷的分配官根据成绩、志向和学籍资料三项、再采拟各部官员意见分配。除朝廷各部门外,还可以到各地学府做老师,也可以选择不要朝廷的分配,像吴先生这样回家做个自由自在的学者。
池承看着笔记再次傻眼,这种包分配的好事上辈子怎么没有?这不是全民公务员考试吗?那得多少人削尖了脑袋读书科考啊?
可事实并非如此。
因老李各项改革举措,那时候的东陆就已是极为强盛的国家,做官并不是唯一出路。比如池家的先祖就是以经商起家,商户的赋税虽多,但宽松的政策更多,且不论家中是否有人做官也不会减免赋税或得到更多的扶持,那走不走仕途对商户来说并没什么影响。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大德虽沿用旧制,但府考题目极难,能够中举进入国子监已是万里挑一,更别提国考了。
其中最重要的是因为老李没来得及推行义务教育和男女平等,因此女子不能参加科考只能读女学,考生数量减半,读书考试又要花钱,许多穷苦人家的男孩子根本读不起书,还是要靠苦大力维持生活。像小光这种父母双亡的孤儿只能卖身为奴,桂儿那种世世代代为同一个主人家做工和白二家的那种雇工更是不少。
池承砸了砸嘴觉得有些可惜,如果老李没有英年早逝,还真说不准会发展成什么样。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在几位穿越者尤其是老李前辈的努力下,池承面对读书科考的压力骤然减半,毕竟他是985院校毕业的,外公又是B大教授,当年虽不是高考状元但还算名列前茅,除了艺、体两科从0开始、史科需要背一背外,别的就跟复习差不多。
不到一年,池承已经把秀才要学的五艺都学得差不多了,吴先生一辈子都没这么得意过。可他到底是在国子监读过书的高材生,明白做人要低调的道理,强压下池家想要昭告苏州的欲望,劝说孙老太太为池承请几个好老师,等他把乐器、国画、射和御都学好了,国考榜上定会留名。
池贵全知道孙子如此聪颖立刻来了兴致,撸着袖子自告奋勇要亲自教导艺科,兴师动众的把他那些琴啊箫啊鼓啊都办去了翰墨斋。可惜他孙子没能遗传他的艺术细胞,勉强学会了一首《高山流水》,没想到却是个画痴,棋更是臭出了八百里,老人家差点把棋盘都砸了,去醉仙楼呆了好几个晚上才缓过来劲儿。
相比之下池长清就没那么紧张了,也不知道他从哪找来个骑射师父,骑马射箭的本事一般,投壶、打马球倒厉害得很,若不是池承对这些没兴趣,指不定就跑偏了。最后还是姜氏那位在杭州兵马司做百户的弟弟姜红雷因公借调苏州,闲暇之余教了他一个多月,这体艺一科才算入门。
等到童考的那日,池家大门外车马轿子挤了一堆,下人仆从更是天不亮就大包小箱的侯着,池承却拉着小光提着一匣子笔墨纸砚从后门溜了,等孙老太太觉得时辰不对派人来找时,池承都坐在县学考场开始答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