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梨到现在都还迷迷糊糊的,实在不明白对面之人闹的是哪一出。
“腿好了吗?”顾梨见她不说话,便向她问道。
相娴又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早就好了。”
倘若没好,她今晚也不可能跑出来看灯。
顾梨应和了一声,又陷入了沉默。
“二位姑娘,您的酒菜齐了。”酒馆里的跑堂伙计将两壶酒并几样小菜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相娴把两只酒杯斟满,又执杯向顾梨:“神医,我向你道歉,先前是我不对,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她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顾梨才刚刚拿起酒杯,又见她重新给自己斟满了酒,再次执杯向她道:“我之前对你那般无礼,你却不计前嫌,接连数次帮我,实在让我钦佩。”
说着,再次仰头饮尽杯中酒。
相娴第三次给自己斟满了酒,执杯向顾梨一笑:“现在我相信你就是名副其实的神医。那么,神医,倘若你愿意原谅我之前的无礼,还请满饮此杯。”
顾梨端着酒杯,一笑,与她手中的酒杯一碰。
“叮——”瓷杯互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二人同时将杯中酒饮尽,相视一笑。
“相姑娘谬赞了,其实我也不是什么神医,都是别人混叫的。”顾梨辩解道。
她只是个医者,遵从治病救人的职业要求,从来都不觉的自己是什么神医。
相娴却固执道:“反正在我眼里,你就是。”
三盏酒下肚,她放开了,连姐姐都叫上了。
“顾姐姐,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大夫,你从来都不会拒绝病人的求诊,不管那个人是谁,不管是不是你的仇人,你都会一视同仁。试问这偌大的天地,能做到此的人,有几个?”
顾梨微微一笑,并未言语。但她并不觉的这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只是身为一个医者的本分罢了。
“反正我是做不到的,所以我也不学医术,只钻毒技。谁要是惹了我,我就毒谁!”相娴又道,一脸蛮横。
但在顾梨看来,却觉的她此刻的样子,简单率性的可爱。
相娴本就是个快意恩仇的人,不拐弯不抹角,也不兜圈子。谁要是惹了她,她势必要还击回去。但如果有人让她发自内心地折服了,她又会献出自己的一腔热情。
顾梨于她而言,便是那个让她折服之人。
“刚刚那个人,中了你的毒?”顾梨笑问。
相娴为她斟满了酒,点头回道:“不毒他我还留着他逍遥快活?”
她挑眉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给他下的是,哭爹喊娘喊破喉咙也没人能救你谁让你作死的软骨散。”
顾梨眨眨眼睛,疑惑着问:“什么毒?”
相娴哈哈一笑,笑容明艳率性。她放慢语速,把刚刚那个足足有二十三个字的药名又重复了一遍。
顾梨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名字有点长,但药是好药,保那贼人到明天早上都爬不起来。”相娴一脸得意,对自己的毒药沾沾自喜。
顾梨面上笑容不减,这名字何止是有点长?简直是长的刷新了她的认知。
“对了,顾姐姐,刚刚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相娴向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