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己么,就在一旁给他老人家倒水递茶捶背捏肩就够了。
想到这,她舒服得伸了个懒腰。
月光打在青石路上,耳边突然响起一阵乐器之声。
音调低沉苍凉,听起来竟有一种浓浓的悲痛之感。
她一时好奇,闻声寻去,发现声音来自府里的一个别院。
“东日苑?”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牌匾上的几个大字。
是埙的声音。
好奇油然而生,她跟随声音迈步走入东日苑。
这东日苑似乎和太尉府其他几个别院不太一样,这里杂草丛生,落叶遍地,再看这屋子,似乎很久没有人住过,破旧不堪的院门在风中发出嘎吱之声,风袭而来,卷起一阵浓厚的灰尘。
配着这埙乐,听得让人背后一凉。
轻手轻脚走到墙边,她贴在墙上,依稀看清了这乐器之声的来源。
那抹人影背对着她,竟坐在高高的房顶上。
手执玉埙,唇边溢出一阵悠扬苍凉的音乐。
以悲凉开始,又以悲凉结束。吹完最后一个音,那人将玉埙收起,缓缓站起身立在屋顶上,背影孤独。
华采衣揉了揉眼睛,刹那间误以为那人是要寻短见。
果然,那人挪步到屋顶边,就差半步,便会从屋顶掉落下去。
她大惊,正准备大声制止,却看到那人脚尖轻点,从屋顶上腾空刮起一股风圈,如飞菩落叶般落在了平地。
借着月光,那人微微侧身,露出轮廓分明的脸庞。
是他?
华采衣眨了眨眼,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不是被废除了武功了么?为何还能窜上纵下?
他手中的玉埙闪烁出莹亮,令华采衣一时之间迷了眼。
“谁?”
她猛地一震,大叫不好,这人背后像是长了对眼睛似的,突然转身朝她那边走去。
怎么办怎么办?无数个念头闪过眼前。
脚步临近,华采衣心跳加快,只好屏息。
正当她差点憋死的时候,他竟停下了脚步。
如果再上前半步,她必定暴露无遗。
看到他折回推门入院,再没有出来过后,华采衣这才放下心来,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此地。
“睡的真好,诶,你的眼睛……怎么了?”
铃仪一大早醒来,看见华采衣的样子后噗嗤笑出声。
她双眼无神,眼圈下乌黑一片:“还不是因为你?昨夜是谁鼾声如雷?”
铃仪托腮:“我有这么厉害吗?”
说完,眼里竟升起一股浓浓的自信来。
华采衣拍了拍她的肩:“鼾声比隔壁满口黄牙长满胸毛又爱抠脚的八尺大汉还响,真为你将来的夫婿担忧。”
她手叉腰:“我看你今晚别睡了。”
“有你睡在我身侧,我还有觉可睡么?不是跟你说了么,睡觉别张着嘴,容易打鼾,若是你夫君看了你睡着后的模样,估摸着第二日便吵着要与你和离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