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吉楷听了许久,也很不屑:“什么,你还通晓这个?”
命师打量了他一眼,娓娓道来:“你伏犀贯顶,耳白于面,气色润秀,只不过面赤气黑,骨节组恶,主成败,空有才能,却不受重用……”
“你说什么?”何吉楷大声打断。
居然被他给说中了!
“声音高亮,面色紧绷,举业未成。”他摇头晃脑道。
何吉楷惊愕不已。
“我非神人,只是神眷护体,略懂一二罢了。”
状师冷笑:“又开始糊弄人了。”
何吉楷略过状师,不由自主问道:“什么神眷,你说的神眷是什么?”
命师笑笑不作回答。
调解后,华采衣命命师归还了吴掌柜的银子,为弥补,又另给了一两银子。状师见了,才心满意足,消了一半火气,于是二人先后离去。
何吉楷问道:“大人,您是怎么认定那命师是骗子的?”
以往混迹于市井的华采衣自然通晓那些个神棍招数,与其说是算卦占卜,不如说是读心术。
“入门观来意,出言莫踌躇。那命师对吴掌柜所说的那些儿时糗事,恐怕连吴掌柜也记不太清,都是些附和罢了,若会试探又会批断,怕是你也可做到他那样。”
何吉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此事告一段落。
清晨,华采衣来了公堂,打眼便瞅见何吉楷站得笔直,面带微笑地候着。她略带惊奇地望他一眼,他突然一顿,立马转身跑了,眨眼间,见他端着东西又跑了进来,一看,是冒着热气的茶盏。
他将茶放置几案上,又冲她微微鞠躬:“大人辛苦了。”
一时无语。她暗自思量,却不知何吉楷这是怎么了,任他去了。
她坐下来,同时发现桌案上的笔墨已准备妥当。按以往,每回都得命他磨墨,可今日他居然提前将此事做好,不禁令她讶然。
写完书文后,她因肚子不适去了趟便所。回来时,奇怪的事发生了。
狼毫居然搁在了左边。
以她的习惯,向来是将狼毫搁置南边,正因为可以顺势拿起而写字,才一转身功夫,它却转了个方向。
她环望四处,左右无人,莫非是谁动了她的笔墨。可又会是谁动她的狼毫?真是莫名其妙。
没想太多,华采衣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而后因诉案突发状况,于是着急出了门,当她回来时,又傻了眼。
出门前还搁在南边的狼毫,此刻又转了个方向,不过这回并不是左边,而是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