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溪走后,陈天便与万海在静室打坐,并将外面的水行灵幻阵止歇了下来,只留了观外警戒阵法。如此,直到接近黎明也无事,陈天估摸着那人今天不会再来,便让万海去歇息。万海还是武者,未达到先天之前,熬夜不睡神魂、肉体还是会感觉到劳累的。而陈天自己则依然如每天一样,到观前广场吐纳朝阳紫气。
刚走出观底密室大门,陈天忽觉心中警兆大作,冥冥中一股危险感觉袭上心头,只觉心灵几乎都被恐惧填满。
不假思索,陈天脚底猛然发力,就往密室中退去,此时只见一道剑光如冷电直奔陈天脖子而来,陈天这时才反应过来,可是剑器已近,施展任何手段都已来不及,不得已,在后退过程中,弯腿缩颈,顺势倒地,就往后滚去。
他自忖对这密道熟悉无比,只要能退入密室就能借助阵法灵气压制住敌人,再行反击。
可是他思绪未落,那剑光已矫然而下,直斩其头颅。得了刚才一刹那的缓神,陈天在倒地的瞬间已将老道留予他的霜雪剑握在手中,躺在地下,就是一剑斩出,“锵”,双剑相碰,陈天只觉一股大力涌来,手中剑器几乎把持不住。
借此力道,他脚一蹬,继续往密室退去。而那来袭的剑器被斩的斜向下飞了过来,在陈天小腿处一掠而过,嗞啦,鲜血泉涌。这时,剑鸣响彻地底密室,内中万海也听见了此声音,只听一阵脚步声迅速赶来。
万海奔出一看陈天受伤,就要往前冲,陈天低吼:“快将我拉进去!”这时剑光又来,万海赶忙一把拖住陈天后背衣服就将其拉入了密室之中。
一边拉陈天一边吩咐道:“注意,来袭的人还没漏面,用的是一柄剑器,等会我将那柄剑器缠住,你趁势用重手法将其打落。”
只是等了片刻,也不见剑器飞入,而此时万海已撕下衣襟,将陈天伤口包扎止血,幸亏只是锋芒掠过,伤及皮肉而未伤及筋骨。
见门外那来袭者沉默了下去,万海道:“那人走了吗?我去看看。”
陈天却不这么认为,他脑筋一转,拉住陈天道:“好,你从另外一条密道出去,给我召集人手,以飞鸽通知附近所有村落,严查这几日来到附近的陌生人,监视附近所有道路,见到陌生人就通知我,我就不信他能跑出我这辰漏观范围。”
说得咬牙切齿,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只是他一边说一边给万海打眼色,并朝阵眼石台那边努嘴,万海跟他相处已久,知道他的意思,慢慢走向阵眼石台后面,蜷缩着身体隐藏了起来,就连呼吸也时断时续,这是武当纯阳功中的内息法门,讲究绵绵若存,精兮微兮,却也适合在此灵气中隐藏。
陈天却走过去将水行灵幻阵开启,并喷出一口精血,落到石台阵眼上,瞬间玄武七宿阵星光大亮了一下,同时他在密室之中的故意弄出声音,让人误以为有人通过密室走远。
又过得一炷香的时间,就在陈天以为门外来袭者真的已经走远了时,只听一阵脚步声慢慢踱了进来,笃笃笃笃,过得片刻,才见一位左手拿拂尘,后背剑器,蓄一把黑须的中年道士走了进来。
只见这道士面目清癯,浑身上下利落干净,一袭道袍将其衬托的淡然出尘,宛如有道清修。
走了进来,道士开口道:“在下长岩道友旧友李道士见过小道友,我听闻长岩道友羽化,便过来祭奠一番故人。”
陈天盘膝坐在阵眼石台上,不动声色道:“不请自入,挥剑相向,这难道是祭奠旧友?”
“哈哈,此前只是试探而已。长岩道友一生英雄,若其徒不成器,辱了他的名声,岂不恨哉?还不如成全了我这老友。”
“况且我与长岩道友早年共探武当派道场遗迹,得到数部功法,我们相约,日后若有机会交换共享,共探大道。如今,趁此机会,不如道友将长岩道友遗物取出,我必不叫小道友失望,否则,这地底密室恐怕随时会有意外,还望小道友珍重。”
“你个只会缩着**在暗处偷袭的龟孙,还敢威胁你爷爷,你生下来时你妈将孩子扔了,将胎盘养大的吧。如果我是你爸,当初就应该等你一生出就将你掐死,免得养出你这孽种来。”陈天见其道出来意,便不再虚与委蛇,破口大骂。
李道士一开始听得愣了,片刻间才反应过来,浑身真元勃发,怒吼道:“小畜生,我要将你千刀万剐。”说着驱动法剑就斩来,同时口中掐诀念咒,一张张符纸散了开来,化作火球、水剑、刀枪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