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岁兄弟也这么想？”苏起命赶紧问道。

李长岁点了点头，说道：“那做工就不可能是凡物，但就算我们知道这是一件天外之物，但到底这东西有什么神奇之处，却不明白。”

央将插话道：“问问那小和尚不就得了。”说完便想上去询问，但苏起命一把拉住了他衣后领子。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苏起命又讲到：“那梵钟内壁底部，还被人刻了一句话。”

“被人刻的？一句话？”李长岁反问道。

“没错，应该是后来被人用刻刀刻上去的，字迹也不工整，不像是原本就存在的。”

“一句什么话？”

苏起命想了想，一字一句地复述道：“羽林大将军之灵，以琵琶曲番假崇引之。”

他虽然复述了这句话，但也仅仅是复述，因为他根本不清楚这句话的意思，而且还摊开手来，用手指作笔手掌作纸，比划给李长岁看，以免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哪几个字。

“羽林大将军……”李长岁若有所思，接着又问：“琵琶曲番假崇……”

“是何意思？”苏起命赶紧问道。

“这番假崇好像是一首曲的曲名，”李长岁回忆道：“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曾经好像有所耳闻。”

“你听过这首曲子？”苏起命又问。

哪知李长岁摇了摇头，说：“并未听过，我说的有所耳闻，是关于这曲子的一件事。”

苏起命扬了下头，示意李长岁接着说。

“不过说这个之前，不知道起命兄清不清楚，很多歌曲演奏，都是艺人口口相传，或者师徒当面学艺，一手一把式教出来的。”

苏起命假装明白似的点了点头，问：“所以呢？”

“因为曲艺都是当面教授，所以很难传播，一首曲子若未亲耳听过，亲眼见过演奏方式，几乎是不可能学来的。”李长岁耐心地为苏起命解释道：“但是，传闻有人发明了一种记录曲艺演奏的方式，形成所谓的曲谱。”

“曲谱？”苏起命没太明白。

“没错，也就是将音律或者演奏乐器的方式，用文字记录在纸张上，这样就算没有口口相传，没有当面教授，也能通过文字记载学习曲式和演奏方法，而记录这种演奏曲艺的文字，就叫曲谱。”

“那这和琵琶曲番假崇又有什么关联？”

“据说这首琵琶曲，就被人写成了文字，记录成了曲谱。”李长岁又回忆了一下，接着说道：“这首曲子便因此在曲艺圈很有些名气，但好像真正会演奏这首曲子或者见过那曲谱的人，并不多。这便是关于这首曲子的一些传闻。”

听李长岁这么一讲，苏起命摇晃着脑袋想了想，说道：

“不管这传闻如何说，但这琵琶曲番假崇几个字，确定指的就是一首曲名为番假崇的琵琶曲了？”苏起命问道。

“姑且这么认为吧，如果这么推论，那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李长岁说了一半，没有把话说完，估计他也不太相信这个推论。

苏起命也大概明白了，但也有一些半信半疑，缓缓问道：“就是说，演奏琵琶曲番假崇，可以引出羽林大将军之灵？是这个意思？”

李长岁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如果推论正确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这就说得通了……”苏起命也厘清了线索，说道：“我们那晚听到的将军之声，也就是这所谓的羽林大将军之灵了？”

“但是……”李长岁又犹豫道：“哪有什么灵，神鬼怪灵这东西，听听传闻到好，要真说有，我还是不信。”

“那能是什么？这不都写的明明白白吗？将军之灵，琵琶曲引之。”苏起命想不出除了将军之灵，还能是什么东西。“神鬼怪灵至古有之，有何不可信的？”苏起命也是奇怪，这李长岁为何坚信没有鬼怪。

“起命兄看来确实失忆甚多，连科术也忘了，若是你回忆起那些常识道理，兴许也会和我一样，不会再信这些神鬼怪灵之事了。”李长岁倒也没和苏起命细细理论，只是如此说罢。

“那你说说这描述的将军之灵，会是什么？”苏起命转而问道。

“应该是某种现象，但可能需要亲眼所见，才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李长岁还是摇摇头。

“怎么见？”苏起命又说道：“琵琶曲番假崇，这是一首什么曲，你也说没有听过，那更无法演奏了。”

李长岁也颇为为难，说道：“好像说是一首佛曲，确实听过的人甚少，如果要演奏，看来还得找到那曲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