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闹完,各自饮酒谈天。
白弥从屋外走进来,拨开人群,问白知庸:“好哥哥,唱够了,喝足了吗?”
白知庸慌忙穿鞋并紧上,一跳爬上栏杆,像一只大蟾蜍。白知庸指着白弥说:“弥儿,你若再逼我,我就跳河自……”
“咔嚓”,栏杆断了,白知庸“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白弥望着白知庸在水里扑腾,却不许众人施救,她趴在栏杆边,说:“好哥哥,你偷我嫁妆钱喝酒就好了,为何跳进河里喝起水来了。这甘河的水比酒都好喝吗?”
白知庸告饶,说有钱还她,白弥这才让人用竹勾把白知庸拉了上来。
白知庸从怀里摸了又摸,就摸出两片银蟾,他怪白弥急躁坏事,说是还有几片银蟾掉进水里,丢了。
有些人向水里望,跃跃欲试。
白弥却直接踢了白知庸的腿一脚,白知庸抱起小腿揉,白弥乘机脱下白知庸的鞋子,反过来一抖,“叮叮”几声,五片银蟾落地。白弥又强行脱了另一只鞋子,又得五片银蟾。
众人惊叹。
白弥疑惑,说:“为何有这么多钱?”她对比了下成色与大小以及厚薄,挑出七片银蟾,用水洗洗,擦干,放进怀里。剩下的五片,白弥问白知庸:“这是南乡的银蟾,你怎会有?”
白知庸嘴微微张开,一撮风从中怯怯隙出,发出几个音,瞬间而没——“打牌赢的。”
白弥忍笑,靠近白知庸,说:“你再说一遍。”
白知庸小声地说:“打牌赢的。”
白弥侧耳,大声说道:“哥哥,你大声点,我听不见!”
月雨梨笑着说:“哪里听不见,我都听见了,这小娘。”
白知庸拍桌站起来,说:“打牌赢的!”
“哈哈……”满酒肆的笑声像爆竹一般突然就炸开了。有的在拍桌子,有的在捂肚子,有的直接跑了出去跪地乱笑,甚至有人夸张地倒地打滚狂笑。
月雨梨与大成面面相觑。
白弥笑完了,揉着肚子,说:“来到此地两年了,你赢过吗?如此值得吹嘘的事,你这张‘大嘴’能憋住?”
酒肆里又是一阵肆意胡笑。
月雨梨被这兄妹二人逗得笑弯了腰。
白知庸一脸无情,上前抢夺那五片银蟾,白弥却躲开。
白弥追问,白知庸像个生气的孩子,不答不言,夺了五片银蟾就走。
东面的官道上,一个老者拄着竹杖缓步而来,白知庸一见,大喊:“陶翁救我。”
陶翁呵呵笑,问白弥何事,白弥与白知庸争相阐述,乱成一锅粥。
陶翁把银蟾拿在手里,看了看正反,对白弥说:“这是月族银蟾,在此处倒是稀有。”
白弥想了想,说:“我知道了,陶老,他偷的。”
白知庸瞪目,说:“我堂堂甘泉乡礼事书记,虽说又闲又穷,但我绝无可能干出如此下作之事!”
白弥说:“奴儿昨夜在付宅见了两个女子,说是细皮嫩肉的,穿得衣裳虽清素,但玄线金丝镶边,桃玉青配为饰,一看就是些贵族女子。你一定是捡了人家所遗落的钱财。”
白知庸笑,说:“此话不假,确实是那些女子的财物,但不是我捡的,是你家付崇给我的。”
白弥震,喝道:“胡说。”
陶翁来到二人中间,挥挥手,说:“不用争了,知庸不是鸡鸣狗盗之徒,想是那些女子见付崇贫困,助善而已。知庸,还给付崇吧。”
“咳,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全给付呆子哩。”白知庸摇摇头。
白弥歪头,说:“哥哥你再说一遍。”
“付相公。”白知庸歪嘴说。
三人回到酒肆,陶翁替白知庸付了酒菜钱,让店家再摆一桌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