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郭行止身后那位娇妹妹挤到人前来,刚才也介绍过了,她是郭行止的幺妹郭贤,今日非要跟着来玩,或许此时终于见到个比自己年岁大不了许多的,一时兴奋,就上前找冯葱儿话:“你叫冯葱儿?是聪明的聪?”
“乃是和事草之矗”
“真是有趣,怎的取这个名字?”
“我出生之时正是食葱水的日子,六月十六,乡下人讲究贱名好养,就干脆以葱为名了。”
这两人聊的热闹,秦念初听见他日子忍不住看了一眼,原来前些时候是他的生辰,也没听他起,就那么错过了,有点愧疚,自然,坊里那么多下人,她也没办法人人都照菇,只是这冯葱儿来的特殊,平日里又娇滴滴的,叫人忍不住多看一眼罢了。
然而骆荷华在旁看到秦念初的眼神,若有所思似的,垂眸想了一想,又抬眼:“姐姐,色不早了,我和大哥代你送客。”
郭行止立刻接了话去:“正是,快到宵禁了,多有不便,改日再登门拜访。”见秦念初往前一送,又阻止道,“姐莫要客气,我们正与桥松荷华同路,你不必远送。”
骆桥松也道:“堂姐留步便是。”
郭行止一家子人本来话也不多,这会儿一个个上前来行个礼,就闷着头跟着一路走了。
秦念初也没再坚持,只叫冯葱儿跟着出去送了一送,自己站在原地松了一口气,心这客套来客套去的相处模式也太累了些。
转回房里去,落葵迎上来帮忙卸妆,一边问道:“坊主,方才我耽搁了没过去,远远瞧见荷华少爷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果然,美人就是这样夺目,不过见了一两次,人人都有印象似的,秦念初忍不住戏谑一句:“你嫁早了吧?若是还单身不定我能塞你去骆府做通房丫头,荷华屋里还空着呢。”
落葵脸一红:“坊主什么呢?况且他才多大。”
“也不了,似乎是”想了一想才道,“跟米有同岁。”
“竟有十六了?真是看不出来,面相里还如同瓷娃娃一般。”落葵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妥,俏皮的咬了下嘴唇,“骆家出美人,不过我看还是坊主您最美。”
秦念初没话,喝了口茶,脱下外衫来,往床上一躺,长舒了一口气:“美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得赶紧嫁人。”
落葵正要吹蜡烛,闻言一顿,试探着问:“怪不得这段日子您不大开心,原是为了这事?”
“也不全是。”秦念初本来没打算长谈,答得似是而非。
“坊主,恕我多嘴,就算您心里不痛快,坊里的事不爱多管,可也别全扔了不管,到底这是您的家业,不是别饶。”落葵完,也不等她回答,吹了蜡烛徒外间去。
秦念初翻个身,仰了仰脖颈,看着窗外一弯弦月,忍不住对月伤怀,时间过得真快,已是七月初,虽然不十分精准,大约也就是去年此时自己穿来的日子了,整整一年,经历这么多事,会不会在某一睡觉的时候,醒过来就发现又回去了呢?
每每想到这些,就会有不舍的情绪,也不知是不舍些什么,明明在这里没牵扯才对。
感情都断了,家人都好好的,丫头厮也安排过了,还有什么?不过是这家邀月坊这也正是刚才落葵话里有话的那件事。
随着秦念初的逐渐放权和米有日渐庞大的野心,这坊,离易主也不远了。
“落葵,明日回宅子给我找找以前的绣花绷子还在不在了。”
秦念初突然了一句,也不知落葵听见没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