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是风清气朗,谁也没有想到晚上竟下起雨来。云凤鸣刚一回家外面就噼啪下起大雨,吵得她心中躁意更甚。
“你妹妹呢?”云母坐在梳妆台前将脸上的金箔卸下,转眸问道。云凤鸣看到母亲这般惬意逍遥,心中更是苦闷:“她被皇后请去了。”
云母皱眉拔下发簪,三千黑丝如瀑布般飞泄而下:“她闯什么祸了?”
不问到还好,一问,云凤鸣就想到今天席上的尴尬难堪,瞬间泪流不止。云母见此心中大痛,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叫着:“凤儿怎么了?如何这般委屈,是不是你妹妹欺负你了?”
“何止是欺负我。她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勾引了宁王和萧临风!”云凤鸣止住了哭声,想到今日种种竟咳出一口血来。
云母大惊失色,连声派丫鬟去喊云相过来。
云府中闹得一团糟,云惋惜却是丝毫不知。
她跟着鹭环去清榭阁的路上忽然就下起了雨,在宫中,除了品级极高的嫔妃皇子外,几乎没有人可以乘坐轺车,出行几乎只有靠走。
云惋惜身上没有任何品级,自然也是硬生生的走去住处。这留宿宫中在外人看来是莫大的荣耀,可是谁能体味其中辛苦。
细雨如注,阶上瓦上一片阴湿。云惋惜抬头望天,乌云遮掩下,天色更是漆黑浓厚,看来这于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她与鹭环一同在檐下躲雨,只等小宫女把伞具与她们送来。可左等右等,这小宫女就是不来,云惋惜都要等到不耐烦之时,忽地远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穿雨携风而来。
“殿下好。”鹭环在旁,云惋惜不得不福礼。萧临风举起伞对身后的小内侍道:“你把鹭环姑姑送回宫去,莫要母后等急了。”
鹭环一时有些为难:“殿下,我必须把云姑娘安全送到。”
萧临风也不恼,只是弯起唇清朗一笑:“姑姑可是不信我?”
鹭环唇角微勾:“并非不信殿下,只是这云姑娘已经被赐婚给了宁王殿下,我认为殿下您还是避嫌为好。”
一阵冷风吹来,扶起云惋惜耳边的碎发。萧临风看了她半晌道:“本王知道,不过正因为她是本王王嫂,才没有什么可避嫌的。都是一家人。”
萧临风最后一句话极低极低,刚一出口便随风散去。他见鹭环还要说什么,便吩咐身边的内侍:“你把鹭环姑姑送回去。”
鹭环毕竟只是一个宫女,实在不好违逆萧临风,只得怏怏回宫。
一阵冷风吹来,灌入云惋惜的脖子里,顺势而下,冰凉了她的五脏六腑。
“来吧,我送你回去。”萧临风脸上线条微微移动,似是微笑,似是哭泣。云惋惜前世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的表情,心中也有了些奇异的感觉。
她一言不发,移到萧临风伞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不走也得走。
“明天起,你就是我的王嫂了。”萧临风的声音还是那般好听,如迎风沐雨一般既温润又畅快。
“殿下的消息倒是灵通。”刚才鹭环刻意提醒他,萧临风却是淡然回到他已经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