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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竹浪涛涛意正浓,宦海森森心却寒。

周朴现委身于庄上,是张大户家的教书先生,住在大宅的跨院里。

虽是跨院,也是上房五间,宽敞高脊,窗明几净的。

几杯浊酒,几碟毛菜,图的是心心相印,吃的是清清爽爽。

“周老师,您来客人啦?”从院外走进来几个人,一个家丁搀扶着一位老员外,老员外拄着龙头拐杖,一步步踱过来,他后面跟着采莲子的小姐妹。

周朴和众人急忙起身相迎,夫子躬身回话,“张老庄主,我来了几个朋友,怕打扰您,就未禀告,你看你还亲自过来了。”

庄主笑着摆手说:“打扰什么?客气了,来的都是客。这跨院虽是清静雅致,是个聊天的好地方,但你们是周先生的朋友,这周先生还是我这两个孙女的老师,那也就是我的朋友啊!走,去上房,我已经摆上饭菜,为你们接风洗尘。都不许推迟,老朽这可是诚心诚意的,到我的家里必须听我的。不过丑话可说在头里,听说有两位大师,我这里可是全素席呀。”

不愧是本地的大户人家,这堂屋布置得古朴典雅,雕梁画栋,彰显出家道丰腴,尤其是堂屋太师壁正中悬挂的一口龙泉宝剑最是抢眼。

席间大家谈笑风生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听周夫子讲出方干和李频的名头,张员外和和气气地致意,“幸会,幸会。”

夫子又说秦靖是护国公的后人,员外颇感意外挺身凝视,且露出欣喜之色急呼道:“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啊!三生有幸啊!”

当夫子接着介绍这两个和尚是和合二圣时,老员外张大了嘴巴,没用人搀扶跨步离座,几步上前,惊得是不知说什么好。

还是疯和尚笑嘻嘻地说:“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话说多了,感情自然就亲近啦,秦爷问庄主,“您可是练武之人吗?别人家太师壁不是雕刻图案,就是挂些字画,你这儿却悬着把龙泉剑,看来必是尚武之家呀。”

老员外挑起大拇指夸赞道:“不亏是名门之后啊,就是好眼力。我张家确是尚武之家,老夫自从十年前患上了这半边身子麻痹之症,再不能自如舞剑了,可惜我家的剑法后继无人啦。”说着话他还落泪了。

周朴笑着安慰道:“怎么无人?那紫烟、银涟两个孙女不是一样能光宗耀祖吗?”席旁侍立的女娃子不服气地点着头。

员外苦笑道:“周老师又在宽慰我,女孩子是泼出去的水,不中用的。眼前就是例子,这把龙泉剑之所以能挂在我们张家的堂屋里,这张家剑法能叫张家不叫李家,不就是李家后代没有男孩子嘛,看来我家也要走我老丈人家的老路了。”大家听他话里有话,只有周朴知道详情低头不语。

张员外看大家好奇地盼他继续讲下去,不觉嘿嘿一乐,喝了口莫干黄芽茶接着说:“都想听,那我就往下讲。有个神人,说他神是因为论名气,从古到今除了孔子、老子、孙子就数他了;论才气,像长江水一样不可斗量;论剑法,当今裴旻第一,他排第二;论家产,多少豪门英杰都想结识他,主动送他钱财,他都视如粪土,千金散尽还复来。他结过四次婚,生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儿刚出嫁就病死了,小儿子和妾出走后杳无音信,只留下大儿子。可大儿子才气、武艺、能力样样不输,就是怀才不遇,只好安心于面朝黄土背朝天去种田了,还好生了一个儿子和两个闺女,总算是把香火传下来了。那儿子长大后倒是有几分祖父遗风,可没想到年轻轻地离家出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可叹啊!这神人从小学剑,后拜裴旻为师,还收了两个徒弟,大徒弟叫武谔,一个冷面杀手;小徒弟是宣州人,学了师父的凤毛麟角就累得不亦乐乎了,偏这豪饮学得倒是迅速,他也生了一个儿子,也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徒弟是家里刘姓厨子的儿子,另一个是姓田的流人后代。他还和住在当涂的师哥结为儿女亲家,师哥过世后这宝剑加上剑法,更有这酒瘾一并改了门庭。那个神人的徒弟就是我爹,神人大家可能猜出来了。对!李白李太白。”

他指着墙上的龙泉宝剑让仆人取下来,拿在手里,外观花梨木的剑鞘古色古香,纹理秀美。

员外把剑交于秦靖手中,示意他将剑拉出,秦爷一按剑簧,只听得“噌嗡嗡嗡”龙吟凤哕般清脆之声顿起。

宝剑弹出,青光乍现耀人二目,在烛光的照射下寒气逼人。细看剑身刻有飞龙图案,随之转动剑身,祥龙跃跃欲试好似腾云驾雾一般。在剑柄下方镌刻着几个小字“谪仙人李太白”。

老员外在一旁低吟着,“宁知草间人,腰下有龙泉。”

他一指剑上的署名对大家讲,“这谪仙人的称谓还是那写得‘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的诗狂贺知章给起的呢。”

“庄主,庄主!”伴着急促的脚步声,管家慌里慌张地进来禀告,“铜山寺的小和尚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阿福啊,遇到任何事情都要镇静,有什么大不了的?让他进来。”庄主一皱眉,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不大会儿的工夫,一个胖胖的小沙弥随管家走了进来,“柳和尚,出了什么事?”张员外慢条斯理地询问。

小沙弥摸着满脸和着灰土的汗水,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惊魂未定地回应道:“阿,弥陀佛,庄主,咱家的家庙让人给拆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在场的人们都大吃一惊,张员外问那柳和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沙弥刚喝下周夫子递给他的茶水,惊魂未定地缓了口气说:“我是趁着他们没注意,从后墙翻出来的。那些歹人一共有五个,不对,不能算韩六子,他是被绑来的,那是四个,各个武功了得。张老爷,咱家的铜山寺被那些歹人给拆了。”

庄主看着他,肯定地点着头回应:“是,你刚才说了!”

沙弥接着说:“一共四个人,都会武功。”

他看着庄主,张员外又肯定地点着头说:“是,你刚说完。”

小和尚咽了口吐沫说:“咱们庄上摆渡的韩六子也给他们抓起来了。他现在在庙里给他们扒皮,去骨,生火,炖肉,什么都得干。”

张员外着急地嚷道:“柳和尚,柳和尚,你这些都说过了,能具体地讲讲他们是些什么人,都是从哪儿来的呀?”

和尚直勾勾地望着员外委屈地说:“什么人?从哪儿来的?这些我也不清楚呀!”

外院又传来了嘈杂之声,还夹带着妇女的哭泣,脚步渐近,福管家带着一群人从影壁墙后转出来。

“老爷,乡亲们有事要见您。”

张员外见是庄上的邻里,满面笑容地迎上去招呼着,“乡亲们都知道了,没什么,不就是个庙吗?拆了再建,还得说远亲不如近邻啊,都别为这事担心。”说着话,也许是为乡情感动,或是他的病魔所致又难过落泪了。

“张庄主!”韩六子家里的哽咽着扑上前,拉住员外的衣襟哀求道,“您快救救我家六子吧!他一老本实地一辈子,没坑过谁,没害过谁,只知道在东山河上划渡船,从昨天晚上就没着家,亲戚朋友家都找遍了,都说没见到。刚听到村里人在传他被绑票了,张老爷求你快救救他吧。”

“是呀,是呀,”乡亲们异口同声地说。

她身后是一位年迈的老翁,乱糟糟的头发上粘着零星的草屑,不住地左右抖动着说:“张老爷呀,我家的大水牛丟了,从昨天起就不见了,原来是拴在村头竹林边上的,日落时去赶连个屁都没留下,它可是我家的命根子呀。”

张员外安慰道:“吴老爷子,你可别着急啊,这么大年纪万一上火出了意外,可怎么好呀?”

“是呀,是呀。”其余乡邻异口同声地说。

“庄主,庄主。”一个穿着粗布衫子,胡乱地挽着头的农妇从人群里挤出来嚷道,“我家的四只羊也不见了,它们是不会乱跑的,等着每天早上挤奶去卖呢。”

“徐二侄媳妇,你没再好好找找,也许是被狼叼去了。”

“是呀,是呀。”乡民们都很赞同。

张员外望着七嘴八舌的乡邻们,把龙头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顿,周围的人们立即肃然起敬瞩目着他。

他面沉似水地朗声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什么牛啊,羊呀,以后再说。”

他叫过来小和尚,让他详细地说说事情的经过。

那个柳和尚已从惊悚和疲惫中恢复了正常,血色也弥漫上他那圆鼓鼓的脸,听员外让他说说经过,立刻来了精神,他活灵活现地道出饱受煎熬的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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