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几年,盛鼎变了。他和凰女越走越近,每每外出必定同行,不管去哪里,不管做什么,盛鼎的一切一切她总是如影随形!有什么在悄然改变,她乐池怎么会不知道?
若不是在天启堂偷偷知晓了神谕,知道了自己和盛鼎本有的“七世情缘”,知道了凰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乐池也不会认定浅婴根本配不上盛鼎、而下定决心奋力一搏。好不容易,真的是好不容易成功了。
她把盛鼎从坍塌的蛊谷里带回来,悉心照料他。那几日他在病榻上如此脆弱,却又格外温柔。虽然有时不甚清醒,但他们的的确确有过相拥相誓。
那晚盛鼎在噩梦中惊醒,紧紧握住她的手对她说:“除了你,谁都不可以,此为独爱……我独爱你!”
那夜她的世界灿烂得天花乱坠。
于是她就鼓起勇气拿出了金纸言书,让盛鼎在上面、在她的名字旁,也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金纸言书,只是一张薄薄的绢帛而已,特别的是它的材质,和《迦南史》的封表的材质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但凡在这张绢帛上落下的字,就会变成言出必践的神谕。
可是有神谕又能如何?好像美梦被打破一般,此刻她就被盛鼎捅了最痛的一刀。
盛鼎做的一切,是为什么?
是自己都想错了吗?她从小另眼相看的师弟,她看着他一步步成为自己心目中顶天立地的男儿模样,她才完全倾心以待。可是今天的一番话,让她觉得过去对他所有的了解都好像是假的,那些甜蜜和苦尽甘来都是假的,她捧出来的那颗心都碎了。
“为什么?”她声嘶力竭地大喊,痛苦不能自已,“你明明跟我说、跟我说……”
“是我的错。”盛鼎道。
“你和我成亲是个错?”
“和你说的那句话……是我的错。”盛鼎斟酌许久才想好措辞,“我犯的错不应该让你来担。这不公平……是我负了你。”
“呵!”乐池捂住耳朵,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了。
“虽然金纸言书已签,命运已注,但我若娶你,就是让你来背负我的错,这对你不公平。所以,你可以选择不成亲,现在还来得及。”
“不成亲?呵呵!”乐池气得一下子笑了出来,“你跟我说一句是你的错,就想把我扔了?你当我是什么?你的道歉只是为了让你自己好受点而已吧!让我选,也只是为了让自己舒坦些吧!”
“也许吧,人渣不过如此吧。”盛鼎自嘲道。
“……”袁月池有很多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口,最后只化成了一句:“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太残忍了……”
盛鼎握紧了拳头,又松了松:“因为很多事情……勉强不来。”
“勉强不来?……”乐池痴痴地笑了,随即抬头愤然爆发:“现在的浅婴不爱你你知道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勉强?”
盛鼎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