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顺同如丧家之犬,跑出老远,看到并没有人追出来,这才垂头丧气慢下来。正如说的那样,这真是“打不这狐狸反惹一身骚”!猛抬头,刘顺同又苦笑了,原来自己已经跑出小胡同很远。刘顺同自己竟然不知道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因为这里更往村子里了,要不是村里不见人,这又几乎应了让人“关门打狗”那句话,自己反而往里跑,岂不更加逃不出去?!
前面正有两个石墩,刘顺同忽然觉得浑身无力,再看看四周真的没有人,于是就来到石墩旁,一屁股蹲下了。
其实那个女人只是吓走他而已,包括后来的声音;刘顺同忽然开窍,这时候街上根本没有人,打麦场里的人这时候也不会回家!因为,这还不到男人回家的时候。但是,刘顺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点线索又断了,看样子女人是绝不会说出来的。从女人对他的激烈态度,他也能够看出来。
要是找个人问一下就好了!刘顺同自言自语说道。旋即,刘顺同猛拍大腿:这边不正好有个朋友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刘顺同马上就浑身有劲:怎么把他忘了呢?
刘顺同是出门做买卖认识的这个朋友,而且他和所有的朋友一直关系很好;但是,这个朋友却和别人不一样,说起来自有缘故。原来他是一个养老女婿,在家里很没有地位,大事小事不能做主,只能听岳父或者是老婆的话。朋友就是和人交往,也不敢擅自做主带回家。所以,考虑到这种情况,刘顺同从来没有和朋友互请,只是当初来过一次,以后也就不再来。
但现在,刘顺同已经是遇到特殊情况,所以他也就顾不得给朋友麻烦了,决心不揣冒昧到朋友家里闯一闯。刘顺同这次不再颠三倒四,随意去小卖部买了点心和酒,又穿街走巷,大踏步地去了朋友家。
“赵大哥在家吗?”刘顺同进门就大声喊道。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院,家境一般,住房也一般,正房是四间土坯房子,屋顶是草屋顶,只不过看样子是刚修缮了,砖一直垒到窗台,又加白灰粉刷了墙,于是就显得很干净。
“谁呀?”从屋里走出一个妇人,四十不到三十多岁的样子;刘同顺看到她,就知道她是赵大哥的妻子,虽然刘顺同从来没敢正眼看过朋友的女人。但这次刘顺同笑脸相迎,说道:“还记得我吗?我是赵大哥的朋友,今天顺路来看看你们。”
接着,赵大哥探出头来,看到刘同顺有点激动,赶紧对女人说道:“不认得了?这是刘家庄的刘顺同大哥,他是刘家庄的首富,为人正派,也是我的好朋友;大哥快进来吧!”赵大哥不再看女人的脸色,把刘顺同迎了进去。
刘顺同明白,朋友这样热情打招呼,完全是冒着风险为朋友,不然朋友没有这么大胆,敢藐视自己的女人。
刘同顺左手提着酒,右手提着点心,站在台阶对赵大哥说道:“恕罪,这么长时间不来看你们,是我的错,这封点心是孝敬大伯的,不成敬意,请笑纳。”说着就把点心递给女人。
但是女人不接,站在门口冷冷地说道:“不敢,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们无福消受。”女人突然变脸,一开始就让刘顺同下不来台,让刘顺同不进不退,尴尬万分。
“你这闺女,怎么这样说话?”一个声音传出来,刘顺同这才发现,原来屋里还有一个人,正是他们的父亲;但女人丝毫没有改变,对刘顺同说:“你走吧,我们是什么话也不会说的。”
刘顺同才刚到赵大哥家,女人就对他不客气,甚至来了这么一句,让刘顺同又是“咯噔”一声。不过,刘顺同越发肯定,女人的话里也一定有话,自己来这里来对了!幸亏老人通情达理,对女儿说:“闺女,来者都是客,怎么这样对待客人?
刘顺同却十分激动:为什么女人会这么说?这次他觉得真值,听两句话又有什么?!按照刘顺同原来的脾气,知道今天会有这样的羞辱,是万万不会来的。但今天不同,既然进来了,就不会退缩。刘顺同咧开嘴说:“大爷,一人一性一脾气,没关系的。”竟然不尴不尬的从一侧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