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见的空气之刃撕开空间，显露出深黑色的破碎虚空，身边的景象如同被打碎的镜面般崩裂开来，落入虚无之中，再无踪影。

女孩走到白司合面前，这里只剩下他们二人了，克瑞伊的源石技艺被女孩的力量强行挡在外面，流转成紫黑的波光。

“嗯，克瑞伊的力量我已经帮你吸收的差不多了，不过已经吸入的迷幻毒气我就无能为力了，不过放心，再过一会你就会醒了。”女孩伸了个懒腰，一副疲累的样子。“等你醒的时间里我们要不要聊点什么？”

“随你。”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好了，”女孩嘻嘻一笑，“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都还好。”

“那豆腐脑喜欢甜的还是咸的？”

“辣的。”

“女孩子喜欢甜的还是咸的？”

“这特么是什么鬼问题啊！”白司合怒道，“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噗嗤，”女孩忍不住笑了，“这答案不错，我喜欢，比白尔斯那家伙强多了。”

白司合挠了挠头：“他怎么回答的？”

“嗯，他说他喜欢男人。”

也就是说白尔斯接近浮士德果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么？

“你以前，也和白尔斯签订过这个么？”白司合问道。

女孩歪头想了想：“似乎有吧，不过上面写的什么我也记不清楚了。”

“记不清？你签过很多这种东西么？”

“不多，加上你也就三份。”女孩吐了吐舌头，“只是前两个家伙都是死正经，我也就懒得记咯。”

三份？

白司合挑了挑眉，自己占据了白尔斯的身体，理论上来说这把剑也是从白尔斯那得到的，这么说来白尔斯应该是第二人，自己则是第三。

那这把剑的第一任拥有者……是谁？

女孩看出了白司合眼底的思考：“想知道这把剑最初的拥有者是谁么？”

“谁？”

“哼哼，等价交换，我先问你个问题！”

“你刚才可都问了三个了。”白司合无奈的道。

女孩哼声道：“我不管，你先前又没说，不算！咳咳，听好了，如果让你选的话，崖心、弑君者和竹笙，你会选哪一个？”

“这还用说么，果断讯使。”

“没有讯使！”女孩果断的否决了白司合的回答。

“那银老板也凑合，又高又帅，我和他站一块还能弄个最萌身高差。”

“也，也没有银灰！”女孩羞恼道。

白司合瞪大了眼睛：“你不会让我选丹增吧？”

“你！”女孩咬了咬牙，“不愿意回答那就算了！”

白司合耸了耸肩。

空气陷入了一片沉寂，女孩的眼神在别处游移，白司合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也许目光透过紫黑色的薄幕能看到大火依旧在咆哮。

“你不愿意回答，是难以抉择么？”

“那倒不是，只是，我没有站在她们身边的实力吧。”

“就不怕失去这一切？”

“失去一切不也就是再来一次么？”

“你倒是坦荡，强装着轻松有意思么？你明明就笑不出来，为什么还要说无聊的笑话？不要否认，我能从你的表情里看到拒绝。”

白司合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不是坦荡，这是事实。你看到了，我失去了我所拥有的一切，家庭支离破碎，除了刻下仇恨我什么也做不到。所以我的生活变成了两点一线，网吧，学校，网吧，周而复始。”

“我知道这样很不爷们，但我就想这样，这样就够了。我锐气难当的时候世界给我上了一课，现在我懒得再倔强了，就这样吧，这样挺好，也许会有人觉得我很可笑，像个小丑，但谁让我和某个小丑渊源那么深呢？”

他说的很平静，仿佛自己只是个没有感情的旁白而不是悲剧中的主人公，悲剧中的人哭得再狂乱也是随手一抹就能抹去的幻影。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过头来，看着他，眼神变得非常奇怪，那似乎是……不解？

奇异的紫色光辉在白司合身后闪耀，女孩挥了挥手：“算了，和你聊不下去了，赶紧滚。”

“话说，我怎么称呼你？就叫你刻纹长剑？”

“关你什么事！”

“那么大火气干嘛，你不会没有名字吧？要我给你取一个吗？”

“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