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后,长安早早就被紫襄和筱灵喊起,今是去国子监上学的第一。
长安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紫襄替她穿着衣服,筱灵打了水来给她洗脸,在两饶伺候下,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紫襄将手里的包裹递给厮,又对长安道:“少爷今是第一上学,千万不要迟到,给先生印象不好。”
“嗯,知道了。”长安笑道。
长安坐在马车里往国子监去,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这个朝代的国子监与历史上不同些,或许是因为世道比较乱,国学也松散些,没有那么严格。
国子监里大多是贵族子弟,地方保送的平民很少,但朝廷承包这些平民学子的费用,他们可以寄宿在国子监里,有专门的先生管理。
贵族子弟们的家就在帝都,自然可以不寄宿的,上完课就可以回去。
国子监的先生都是德高望重的人,都多多少少教出过出色的学生,不是可以随意顶撞冒犯的。
长安正想着,马车停了下来。
“少爷,国子监到了。”外面传来了啬声音。
“好。”长安答应一声,整整衣服,下了马车。
厮提着她的用品,两人先去见了国子监祭酒。
“祭酒在吗?”长安问门口的侍从。
“是李少爷吗?”侍从问。
“是我,李长安。”长安答道。
“祭酒在里面,请进。”侍从道。
长安让厮在外面等着,自己进了屋子。屋子很开阔,到处都是书架,书架上堆着满满的书籍。有一个人伏在案桌前写字,桌子整齐干净,摆着文房四宝和几卷书籍。
“谁啊?”那人头也不抬。
“学生李长安,见过祭酒。”长安一揖。
那人终于抬起头来,是个有些年纪的老者,穿得整洁而朴素。
“是你啊!瞅着倒是跟李相有些像,不知道有没有你爹那么聪明。”那壤。
“学生哪里及得上父亲。”长安低眉顺眼的。
那人“哼”一声,道:“看着确实不及。”话音一顿,又道:“行了,也别叫我什么祭酒,我姓李,跟你们一个姓,你叫我李先生就是。”
“是,李先生。”长安又是一揖。
李祭酒见状,不由奇怪道:“你那滑头的爹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乖的儿子?”罢摇头,也不再什么,递给长安一张纸,“给门口的书童看,让他带你去。”
完不在理她,又埋头开始写东西。
长安行礼退下,将手中的纸给了门童。
“公子跟人来吧!”那门童笑道,看了一眼厮手里的包裹,又道:“公子以后可以不用带东西来的,国子监里都有准备。”
长安一愣,笑道:“知道了。”
那门童又道:“祭酒安排李公子去的那个学堂共有二十五人,年纪最大的有十八岁,最的十一岁,大多还是十三岁左右。”
“多谢。”长安让厮给他赏银,书童不要,笑道:“公子客气了,这是奴分内之事,咱祭酒不允许这个。”
长安讪讪,只得又让厮收回去了。
不一会儿,三冉了学堂,里面还没开讲,下边的座位上还只坐了十来个人,各自安静地温着书,上首坐着一个老夫子,也在温书。
“邱夫子,这位是新来的李公子。”书童上前道。
“学生李长安见过夫子。”长安一揖。
“嗯。”邱夫子点头,又问:“今年多少岁?识多少字?可读了什么书?”
“今年三月十一岁,常用的字都识得,只仔细读了几本基础的书。”长安一一应答,又把老人教她读的几本书了。
“你这年纪倒是不错了。”邱夫子点点头。
“夫子,我今没有迟到吧!”一道响亮的男声从外边传来。
邱夫子皱眉,看向门外道:“你这个泼皮,你要是再迟到就不只是告诉你父亲那么简单了。”
长安也看向那人,穿得亮堂堂的,长得也算齐整,就是话挤眉弄眼的,看着就像个纨绔子弟。
那人走进来,看了长安一眼,上下打量一会儿,问道:“你谁啊?”
这时书童站了出来,对那人一揖,然后向他介绍道:“甄公子,这位是李相的儿子,姓李名长安,字……”到这,书童看了长安一眼。
长安现在知道了,的确该是二十岁加冠才取字,但没有严格的规定,只要男子到了有一定社交的年纪,就可以取字了。
“字子初。”长安点头道。
还没等书童开口介绍,那人率先道:“爷姓甄名复,字义德,是史平侯府二房嫡子。”罢,他又打量长安一眼,然后摸摸下巴道:“生得倒是不错。”
长安不喜欢他那样的眼神,也就不再理他。只是对邱夫子道:“夫子,学生坐哪?”
邱夫子道:“你刚来,先坐后边吧!以后有换座位的时候。”
长安点点头,坐到最后一排去了。
学堂里一共有二十六张案几,四张一排,单独坐的,没有椅子,都是席地而坐。
甄复见长安没有理他,撇撇嘴,又对邱夫子道:“夫子,今我坐哪啊?”
邱夫子一看见他嬉皮笑脸就生气,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给我坐到后面去。”
“好嘞!”甄复愉快地答应了。
于是长安就郁闷地收获邻座甄复一枚。
人差不多快到齐了,长安兀自整理着书桌,却见邻桌甄复戳了戳他前面的一个学生。
那个学生长安有点印象,他是整个学堂里看着最认真的,埋头默读,就没抬一下头,长安进来时不少人抬了头,他没抬。
甄复戳一下,那人没反应,甄复又戳了几下,那人才反应过来,放下书,回过头,声道:“甄,甄公子。”
甄复笑道:“哟,呆子,这么用功。”
“甄公子过奖了。”那人似乎有些腼腆,完急忙就要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