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少慕冷哼一声:“就算我今日先与他们商议,也不会增添半分好感,既如此我又何必白费口舌?穆遥,你认为何人适宜查探此事?”
穆遥抱拳:“此事既然是属下提出的,属下愿……”
“我去。”内室的门“啪”一下被推开,介乎于少年和青年的磁性声音打断了穆遥的话,聂清林疾步走来,眼睛通红,几乎全身都在颤抖,却勉力保持嗓音镇定。在他身后殷绪紧跟进来,一脸的不赞同。
“师兄……”殷绪扯住聂清林的袖子。
“师父,”聂清林不理殷绪,直挺挺地向孔少慕跪了下去:“这是清林的家事,请师父恩准!”
穆麒蹙眉,先一步开口道:“正因是家事,才怕你到时愤恨不已难以控制情绪,反倒会坏了大事。”
孔少慕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穆长老所说有理,一来怕你误事,二来外门弟子陆续赶来,大典不日便将举行,你此时出去诸事不便,将门内利益置于何处!”
聂清林嘴唇微抿,只是跪着不说话。
殷绪知道聂清林与孔少慕都是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的人,他思忖片刻,也跪到孔少慕脚下:“师父,师兄是聂府嫡长子,聂府有难,于情于理师兄都应回去,更可况若论查探内情,门内不会有人比师兄更熟悉湄洲城。”
他稍稍喘了口气,又向穆麒拱手:“穆长老思虑周全,殷绪十分敬佩,只是师兄家中突遭此变,心系父母家人实属人之常情,若担心师兄行事,可请穆旗主与师兄同去,凡是也可看顾一二。”
殷绪与穆遥对视一眼即知对方意图,穆遥立即接口道:“属下愿随聂少爷到湄洲查探。”
穆麒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殷绪,开口道:“好好的都跪着做什么,起来回话。”
他话虽如此,可殷绪和聂清林并无一人起身,聂清林面无表情,一副“你们今天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架势,仍是直挺挺地跪着。而殷绪则瞟了眼孔少慕,看他余怒未消,便暗暗叹息今天自己又要被多加上一笔账,待胸中气息平稳,他才开口:“谢长老体恤,只是殷绪做错了事,不敢起身。”
“哦?”孔少慕嗤笑一声:“绪儿犯了什么错,为师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