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见过少主人。”一个穿深蓝色长衫的人从窗户后缓缓现身,他下跪行礼,双目低垂。
殷绪摇了摇头:“我只是代掌令牌,还称不上少主人三字。”他轻敲桌子:“不必拘礼,坐吧。”
“谢过少主人。”那人在殷绪对面坐下,看着殷绪解释道:“主子半月前已传信于我,说带着这块铜牌的公子就是少主人,请您莫要推辞。”
“主子?”殷绪略一思忖:“繁迢长老。”
“是。”那人从怀里掏出两张信筏:“请少主人过目。”
殷绪不再推辞,接过一看。一张是总部的消息,一张是繁迢的私信,殷绪一一看过,眼角余光瞄见一直端坐在一旁的青年,见他目不斜视,正经至极,忍不住莞尔:“那么严肃做什么,怕我怪罪你跟踪?”
蓝衣青年连忙站起,躬身道:“属下方才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接到的消息说少主人还有五日才到,是以心中疑惑,这才跟来一路,失礼之处,还请少主人责罚。”
他虽然言语卑微,却站的极直,神情不卑不亢,说话有条有理,举手投足见自有一番大家气派,这样的气派,绝不是一个普通门客所有的,甚至一般金贵人家的少爷也很少有人能比拟,殷绪心中暗赞,此人来头不小。
“不过开个玩笑,何以如此拘谨。”殷绪收回目光,随手掀开香炉将繁迢的私信燃着,不过一瞬,那竹片便只余飞灰:“这香太呛,可否帮我将窗户打开?”
“是。”青年快步走到窗边,清风吹进来,将雅间里的烟味吹淡。
门被叩开,小二端茶进来,见屋里有一个刚才未曾见到的人立在窗边,不由一愣,他瞟了眼殷绪,见他脸上并无异色,便识趣地放下茶就走,还仔细地关了门。
殷绪没抬头,专心致志地斟了两盏茶,这才不紧不慢道:“只有薄茶一盏,可否赏脸一叙?”
那青年呆了一下,静静坐到方才的位子上:“属下卑贱之身,当不起赏脸二字。”
“以茶待友,入座便是友人,过分拘礼才是不妥。”殷绪举起茶盏:“请。”
青年见推无可推,只好也端起茶杯:“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