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皮如何?”风言滨笑的温柔。
殷绪想象了一下自己满嘴是血的悲惨场景,不由打了个寒颤,干笑道:“世子果然风趣,只是小的怎么敢因为自己的小事让而世子动这满园的灵芝玉树,一条帕子足以,足以。”
说着,他手下使力,直将嘴周围的皮肤都擦的红红的才罢休。
“多谢世子的帕子。”殷绪将用过的手帕双手奉上,一脸讨好。
“你用过的东西,以为本世子还会再要么?”风言滨打掉他的手,心中火焰稍熄。
看着一张干干净净的脸,风言滨终于有心情提正事:“你可知,我今日召你来所为何事?”
“额……”殷绪努力回想:“督促小的擦嘴?”
“咳。”看着风言滨快从眼睛里喷出来的怒火,殷绪识相地改口:“说笑而已,我知道的东西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件,世子见我,无非就是要问我大哥的事。”
“既然知道我要问什么,那就说说吧。”风言滨从侍女手里拿过茶杯,试了试温度,又放到一旁。
殷绪道:“大哥素来谨慎小心,世子诱敌之意如此明显,他必定看出,所以并未来锦都找您。”
“父仇未报,他当真忍得住?”
“当然忍不住,”殷绪笃定地笑:“大哥…聂清林对亲人保护欲极强,所以他一定会来,但却不是马上来。”
风言滨轻轻叩了叩桌子:“你一定要我问一句再说一句吗?”
殷绪不再卖关子:“以我对聂清林的了解,他知道此事与您有关后,必定已派人来锦都虚晃一圈,借此打探世子实力。”
他在风言滨面上寻得肯定之色,才继续道:“没有十足的把握,聂清林绝不会轻易出手,所以他知道单凭自己敌不过世子后,一定会去搬救兵。”
风言滨道:“你是说,他要去黎州找本家帮手?”
“世子不愧为世子,果然英明神武,智计无双!”殷绪不放过任何拍马屁的机会。
风言滨没心思搭理他:“从湄洲到黎州共有三条路,以我目前的人手至多控制住一条,以你所见,聂清林会走哪条路?”
路有三条,人却只有一条命,选错一条命就没了,殷绪苦笑:“世子,我虽与大哥是兄弟,但到底不是一个人,您……”
“有问题么?”风言滨一反常态地弯起眉眼。
“……绝对没有!”殷绪一个大喘气,差点扭了舌头:“只是还请世子给我点时间理理思路。”
“没有就好。”风言滨满意一笑,仿若千树万树梨花开:“本世子给你一天时间,明天的这个时辰,我要看到一份明确的方案。”
殷绪咬牙笑道:“世子,我可不可以……”
“嗯?”
“……定不负世子厚望!”
风言滨摆了摆手:“去吧。”
“……是”殷绪一脸不情愿,垂头丧气地走了,留下风言滨慢悠悠地品着茶。
“世子,该用膳了。”谭俊峰走过来:“世子是去屋里用,还是就在这儿摆上?”
“就在这儿吧。”风言滨眯了眯眼,和聂楚双说话时火冒三丈,说完了却觉得神清气爽,一上午积淀的怒意一扫而空,甚是舒爽。
“谭叔,”风言滨突然叫住他:“今日,有梅菜老鸭煲吗?”
谭俊峰一愣,从五岁以后,风言滨再没问过这种问题,今日这是……?不过他到底是看着风言滨长大的,很快反应过来:“世子想吃,老奴立即着人去做。”
风言滨又想起聂楚双天花乱坠的描述,不禁笑了笑:“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