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伯踌躇一会儿,咬牙说了出来:“不是未完工,而是根本就无法开始!”甘州疑惑,难道那老头现编出个说辞?
子伯又说:“户部拨不出钱来,工部便只能停工。”
甘州说:“拨不出钱......此话怎讲?”
“偏偏是今年,工部的花销全聚集到了军器所,虽不关土木修缮,但凡是防护工程,凡是眼前未见其损害的,都受了影响。”我道是国库盈余,原来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吗。甘州思量再三,对子伯说:“只要银子到手,你便可以开工?”子伯点点头。
“倒是小瞧了你们,连公主都能物尽其用,也罢,我去别处转转,说不定能顺来点银子。”话一说完,甘州便准备离开。未想到子伯叫住她,“公主,其实此事还有他法,不必......”
甘州凝视他,“子伯不愿再让当年重演,就只能把我这位公主卖出去吧。”子伯不知如何回应,甘州冷笑,“现在阻拦我,刚才又在卖什么惨?”子伯怒,“我怎么会用那种事情博得同情,公主想要做什么,在下也拦不住!”
“既然如此,”甘州一字一句,“那就别辜负了本宫的心意。”
她知道眼前这人吞吞吐吐,未把事情原委托出,也不想逼迫他。遂了他的意,便可知道这人能掀多大的浪。做了打算,便前往二皇子的地盘做做客。
唉,其实一开始算盘就打错了,甘州看着房玘吊儿郎当的瘫在太妃椅上,着实羡慕。自己怎么就不用脑袋想想,油水最多的不是二皇子的地方嘛,毕竟掌管国库,户部那闪亮亮的牌匾挂那就招人疼。
大概是被甘州如狼似虎的眼神盯得心里不自在,房玘将笔架在案头,清了清嗓子,“州儿妹妹终于要来瞻仰房玘哥哥的英姿了?”
“好说好说。”甘州摇着尾巴凑了过去,“哥哥平时繁忙,甘州不敢打扰哥哥。”房玘哼了一声,不买帐。甘州脸上笑容有点挂不住,看旁边奴才正往前端茶,赶忙截过来,殷勤地给他倒了一杯,还怕哥哥烫似的吹了几下双手奉上。
房玘盯着手上的账本,余光跟着甘州,看着小家伙忙里忙外,很是受用,脸上颜色好了几分,说:“不在工部混日子,跑到我户部这儿来,州儿真是娇贵,吃不了半点苦。”
“房玘哥哥,我现在弃暗投明行吗?那工部都揭不开锅了!”
“这忙,”房玘吹散茶水面上的热气,
“我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