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笑笑,坐等下文。
单羽屏依然满目笑意,“其实我这次来是为了我家公子。”
九歌换了个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些。
据单羽屏说,他们的公子英俊潇洒,为人正直,武艺超群,是这世上难得的才俊。而她本人从小父母双亡,独自一人在这万恶的世上苟活,在富贵人家为奴为婢,生活过得凄凄惨惨,幸好老天开眼,就在她命悬一线之时搭救了她,从此她便跟随公子,公子写字她磨墨,公子洗脚她烧水,公子看书她点灯,公子睡觉……
九歌瞪圆了眼睛等了半天。
咳咳,公子睡觉她铺床,总之,公子待她是好的出奇。可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她们公子出去吹凉风,就在也没回去过,她觉公子恩情难报,誓要寻回,寻着寻着,就到了此处。
她硬着头皮听了这许多,不过就是一出儿女情长的戏码,刘桐君的戏本都要比这精彩带劲的多。
“你们公子也太单薄了,竟然被风吹跑了,真是难为姑娘了。”
单姑娘张了张嘴,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她估摸着这单姑娘讲这么一出故事,大约是想让她帮点小忙。
九歌叹了口气一脸遗憾的叹道:“单姑娘真是重情重义,可惜一对鸳鸯就这么分开了,不知你家公子姓甚名谁?若是哪天有缘遇见了,也好叫他回去。”
单羽屏拭了拭眼角的泪痕说出了三个字。
“北连墨”
九歌喝到嘴里一口春茶全部喷在了单羽屏如花似玉的脸上。
“北连墨?你说的可是那个青冥剑宗,冰冰冷冷的北连墨?”
单羽屏掏出帕子擦了擦脸,“暮云公子说的没错,有人看见他和你在一起,但不知暮云公子住处,正好玄玉堂的掌柜说您要来这里挑选玉器,就在此等候了。还望公子成全,让我见上我家公子一面。”
北连墨,那个冷冰冰,高傲又忧伤的北连墨,竟是个多情种!
听了半日的故事,竟觉得有些疲乏,九歌在玄玉佩挑了两块玉佩,一块青的,一块黄的。带着单姑娘就回去了。
走到门前时,不知怎的,她突然有些犹豫,或者害怕。可她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害怕什么。
事情和她想象的完全一样,单羽屏见了北连墨,一副久别重逢激动不已的模样,扯着北连墨的袖子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或许是有外人在的缘故,北连墨任一副冰冷模样。
九歌揉揉发酸的后槽牙,觉得自己待在这里实在多余,逐道:“连墨啊,我们这个院子挺大的,我去吩咐人打扫一间房间先让单姑娘住下。”
穿过廊下,初秋的风竟也有一丝清冷,她回房加了件衣服。想起中秋将近,也不知道苏奕风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她便提笔给苏奕风写了封信,打算叫个小厮去送信。推开房门北连墨正立在院中一颗桃树下。
他走过来瞄了一眼九歌手中的信,问道:“那是什么?”
九歌摊开手,“这个啊,是我写给苏师哥的信,出来这么久了给他报个平安,免得他担忧。”
北连墨闷闷的“哦”了一声。九歌唤了小厮将信递了出去。
见北连墨还立在门口,又道:“连墨,给单姑娘安排的房间还满意吗?”
“哦?你安排的自然是好的。”
九歌见北连墨像一尊雕像一样的杵在门前,不禁替他着急。
“连墨,你看单姑娘不远千里来寻你,路上想来是吃了不少苦,你现在应该好好陪陪她……”
“我为什么要陪她?”北连墨一脸疑惑。
“额,这个……”九歌压低声音,“连墨啊,这个男女之间互相关心是十分重要的,正所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说的就是……”
“她是我的婢女。”北连墨突然打断她,一双眼直望到她的眼里。“只是略微不同些。”
九歌一愣,不同,当然是不同,这厮脸皮怎么突然变薄了,这点子事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她觉得北连墨今天有些古怪,故捂着头喊道:“哎呀,头又开始疼了,我去躺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谁曾想北连墨竟然有些慌张,“你怎么样?要紧吗?”
“没,我没事,躺一会儿就好了,你去忙吧。”九歌捂着头转身就回去了。
好不容易将北连墨打发走,心下又开始忧心另一件事。那就是此次白水州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