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公命我从今日起便跟着你,我也正有此意……”说着,苗芳从怀中掏出一份类似名帖的纸张,“这是我之前与你说的,我向叶盛下的战书,若是我我再你身边,你又恰好遇到了他,劳烦你替我转交于他。”
“还是要与他分个生死胜负?”陈沉其实不在乎,但还是随口问道。
“这是自然,习武之人,一辈子需要做的就只有与高手交手并打败高手这一件事。”
“既然如此又何必定生死呢?”
“不定生死,难分真正胜负,我方任何一人的手下留情都是对高手的最大屈辱……”苗芳执着道。
“行吧,说说别的,父亲叫你来是监视我还是保护我,说实话。”陈沉看着苗芳认真道。
“皆有。”
“你倒是也诚实,看来我亲生父亲还是难以信任我啊。”
“辅国公很看好你,但他说你身边想要招揽你利用你的人太多了,且你本身便是令人捉摸不定之人,辅国公不希望亲手抹杀自己的儿子,这才让我在你身边适时地提醒你与帮助你,也让辅国公及时了解你的情况……”
“行了行了,我当多个护卫便是了,反正现在我身边也没有可用之人。”陈沉挥手让他别再说下去。
“对了,那你答应我教罗开左手刀的事情呢?”陈沉想起之前苗芳与自己的约定道。
“这个自然一言九鼎。”苗芳看起来早有准备,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了一本古书,“只是我恐怕没有充足的时间去教那人左手刀法了,这半本断刀谱乃是百年前武林第一的刀客段锡所留,段锡就是一名左手刀客,这断刀谱古书乃是他毕生心血所著,也是我偶然得来的,虽说只有半本,不过若是能融会贯通恐怕实力不会在我之下。”
陈沉接过古书道,“如此值钱的东西,你不后悔?”
“与我无用之物,又有什么好后悔的。”
“行吧,我在此代罗开那小子写过你了。”陈沉将古书收入怀中,对苗芳拱了拱手道。
“公子客气了,小的也斗胆请公子助小的圆了与那叶盛交手的愿望。”
“好。”陈沉也没有犹豫,对他来说,现在的一切不过都是生意罢了,收了这等好处,若是再行推脱就不好了,而至于叶盛会不会答应,还有苗芳到底打不打得过叶盛这就不是陈沉所考虑的了。
陈沉准备离开,他继续说道,“现在我要出门,可能要很晚回来,你是跟着?还是在家中等着?”
“自然是要跟着的。”
“行吧,那就走吧,刚好我现在也没有一个人走夜路的胆子。”陈沉开玩笑道。
西京城春日的黄昏美景也可以算是齐国的一绝,若是有幸站在高高的城楼上远眺,那晚霞散射在云雾缭绕的西岳山脉边,随着时间推移渐渐由金色变为橘色再变为粉紫色,几种颜色在天边忽远忽近,忽离忽散,在变化的同时又幻化融合出了新的色彩,好似上天为了染一块好布在随性地泼洒着各色染料。
只是这景致虽然鲜艳瑰丽,但持续的时间却很短,当陈府的马车停在天上街尾的时候,天空已经昏暗一片,弯弯的月牙已然被静静地挂在空中。
“哟,都在啊。”陈沉推开门看到司徒寅与几个百花会的兄弟正在酒馆中品鉴美食,桌上是酒馆主厨小年根据陈沉的提点做出来的几份定食蛋包饭,还配上了各色的酱料,让陈沉在怀念现世之余,顿时胃口大开。
众人见到陈沉旁边的苗芳顿时警觉起来,司徒寅身旁的小弟一边盯着苗芳,一边在司徒寅耳边说着苗芳当日断去罗开右腕的恶行。
陈沉看到气氛有些僵硬,连忙让大家冷静道,“从今日起身后这位苗芳苗大侠将会担任一段时间我的护卫,大家不用担心,就像平时一样便好。”
“真的没事?”司徒寅看着陈沉询问道。
“当日没事。”陈沉让司徒寅放心道,随后他朝着后厨中的小年喊道:“来来来,给我和这位苗大侠也各上一份饭。”
陈沉落座在位子上,用小瓷勺挖了口旁边小弟的蛋包饭,塞在嘴里细细品尝,不住地点头,“嗯嗯,真是好吃到哭啊。”
又吃了两勺,他放下勺子对着吃饭斯文慢吞的司徒寅说道,“今日我过来,不仅是想看看酒馆,还有事情要与你们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