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魁帮上下都过得很不舒服,起因是崇明街的数十家商铺向天魁帮负责手保护费的小头目反映三月份的保护费已经有人来收过了,不愿意连交两次保护费。
开始天魁帮的小弟们还没在意,随意砸些东西,恫吓一下便也能逼得那些苦命的商家再交一回保护费,直到第二日他们到旁边流云街上收保护费也遇到类似问题时,天魁帮专门负责收保护费的两个头目发现事情有些不太正常。
有些江湖骗子确实会假借保护费之名在帮派统治下的街区赚一些小钱,但绝不会这么大胆一连骗几条街,这种明晃晃戏耍帮派的行为,其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那么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天魁帮划下的领域内收保护费呢,两个头目并没有直接把这件事情上报,因为他们坚信这就是一件小事,处理完再上报也许能让上头的老大更加满意一点。
于是天魁帮的这两个头目便带人自己去查,结果一行十五人的人头在事情发生两头后就被装进麻袋中丢在了天魁门高大阔气的大门口。
此事一出,天魁帮帮主翟达震怒,立马派了水魁堂堂主花兴去将这群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大胆毛贼找出来。
花兴是老江湖了,他能感觉到此事的不对劲,本想再观望观望,奈何翟达日日催促,只能硬着头皮去找那些毛贼的藏身之处。
只是这群毛贼十分可恶,在一番大胆的挑衅后,竟没了踪迹,花兴派出水魁堂各类小弟连番打听,终于在银蛇帮的几个小弟嘴里打听到了一些情况。
银蛇帮是天魁帮下属十个小帮派之一,也管理着一条小街,靠着每年给天魁帮的上供来立足于西京城内,前几日银蛇帮的小弟看到十几个以白色头巾裹住头发与面部的异邦人在流云街上的破旅馆内与天魁帮负责收保护费的小头目发生口角,那个几个银蛇帮小弟本想上去帮忙奈何因为害怕,最终还是掉头跑走了。
知道了这个消息的花兴一边派人禀告翟达,一边召集水魁堂的五十名精锐前往流云街杀死那群异邦人。
翟达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天魁门中与新抢来的几位年轻美妇翻云覆雨,他草草看了一眼书信,随手将这信笺扔到一边,向着自己身子底下的目标继续发起猛攻,嘴中还在自言自语道,“杀十几个异邦人还要老子派人帮你不成?”
因此当花兴拖着满是伤痕的病体爬回天魁门时,翟达气的满身毛发都快竖起来了,“你这老家伙,果真是堂主里最为废物的一个,你那些没用得手下死了最好,当年我怎会听你的把你手底下那个仇金提拔为土魁堂堂主,不仅功夫差还不忠心。”
“是,小的没用……”花兴低头道,如此侮辱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花兴是帮中资格最老的堂主,吴乾吴离的父亲在世时花兴就已经是帮中的重要成员了,包括后来帮着翟达造反,与翟达共打天下,几乎天魁帮发展至今的所有事情他都参与了,花兴功夫本就差,年纪大了以后就更加低微了,他自己也明白要不是自己的资格老,恐怕天魁帮早就容不下他了。
“帮主,花堂主性格优柔寡断,再加上年纪也大了吃亏也不是一次两次,咱们还是想想该如何处理那群异邦人吧。”火魁堂堂主张炎道。
“没错帮主,那群异邦人实力不容小觑,定要多加派些人手才是。”花兴虽然被责怪但还是再次强调道。
“一共也就十几个人,派出百人总万无一失了吧。”翟达不耐烦道,“古丘,把你金魁堂所有人都带上,去他们那里,留几个活口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作梗,其余的都给我碎尸万段。”
“父亲,不如此次让我去吧。”一旁的土魁堂堂主翟辛站出来道。
“不可啊,这群异邦人实力真的不俗,少主还是等下次机会吧。”花兴连忙制止道。
“哈哈哈哈,这花老哥是被吓怕了,十几个人还能敌得过百人?”张炎笑道,“不如由我再带些兄弟,保护着少主远远去看些热闹。”
“不可啊。”
翟达也有些犹豫,毕竟翟辛是自己的独子,他看着议事厅中满脸期待的儿子,听着花兴对自己儿子不放心的那些话语,心中一股火涌起,“我的儿子自幼学刀法害怕那些异邦人?张炎你便带着手中精锐与翟辛一起去瞧瞧这群异邦人到底是不是如花兴所说的那样厉害。”
兵贵神速,天魁帮这里刚刚下令,古丘便已经着手开始准备了,他一边整顿着人手一边派人去盯好流云街的旧驿站。
也不知为何,这群异邦人似乎根本不怕天魁帮的反扑,就在旧驿站里正常吃喝住行,这一点愈发让天魁帮的堂主们不解。
“此事恐怕有诈啊,即便这几个异邦人刚来西京城不知道咱们天魁帮的名声,这么多日了,他们难道一点风声都听不到?”阳魁堂堂主季获作为翟达的亲卫,在翟达的身边提醒道。
“我也觉着奇怪,可是派去的探子都已经反复确认过流云街的陌生势力只有这群异邦人了。”翟达当然也会怀疑。
“不如还是再多准备些时日,看看情况。”季获保守道。
“无妨,金魁堂全员,加上土魁堂与火魁堂的精锐,加一起两百多人,若真有什么变数,应该也能应付,整个西京城能派出百人以上的帮众的,恐怕也就只有七贤楼的那群人了吧,不过七贤楼现在与咱们目的相同,没理由来与咱们过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