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杜鸿魏说，这次考试不仅难，而且还要考到目前为止所有学过的地方。

那么多内容，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过目不忘啊。

怎么办？

天知道她其实半点也不担心这场考试，她真正关心的压根儿就不是这个。

要不然今晚干脆偷偷翻墙出校，趁着月黑风高潜回家里把殷哲给那什么了算了。

正胡思乱想着，童泯忽然递过来一个很厚的本子。

殷稚抬起头：“？”

“这是我文综的笔记本。”童泯说，“你晚上拿去看吧。”

殷稚犹疑地问：“那你呢？”

“我可以看书。”童泯说着，翻开她的教材展示给殷稚看了一眼，上面红蓝交错，贴着不少便签。

合着她有两份笔记，上课来不及就在课本的空白处先写过一遍，课后再把重点连着老师补充过的内容杂糅，规规矩矩地誊抄下来，汇集到一个本子上。

这么努力，不愧是学霸。

其实童泯还有很多教辅资料，不过教室的桌肚光是教材就已经装不下了，那些书都被锁在她寝室的柜子里。

说到晚上。

殷稚怔忡着想起沈亮说得那个故事，又觉得后脊发凉。

她是恒阳七中杀人不眨眼的校霸没错，但那并不代表她就金刚不破无所不能。说起怕鬼这件事，归根结底还得怪严骞，小时候去游乐场怂恿她进鬼屋玩儿，说什么没有进过鬼屋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殷稚本来不怎么想去，然而耐不住好奇，半推半就地还是答应了。

严骞本来说好会罩着她点，结果里面太黑，两人半途走散了。直到出鬼屋之前，严骞那货粗神经都不知道，回过头才发现殷稚压根儿没跟上。

她只能一个人跟无头苍蝇似的在里面瞎几把乱闯，拐个弯儿就被兢兢业业的“鬼”给吓一次，最后哭着被鬼屋里的工作人员给送出来，在家里自闭好几天，还留下了后遗症。

那段时间她总觉得家里哪儿哪儿都是人，晚上非要跟钟宛待在一起，还不能关灯，否则睡不着。

殷先生知道这件事以后，毫不客气地跟严先生告了一状。听说严骞后来被揍得不轻，严妈妈拦都拦不住。屁股疼，有几天严骞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上课只能站着上。

从那以后，她跟严骞两个人都对鬼屋敬而远之。

思绪从很远的曾经回溯到现在的如今。

忽然很想问问身边这个女孩儿，今晚还要不要一起睡。

但她不能直白地说出来，这样会显得她很怂，毕竟头可断血可流，校霸人设不能崩。

“童女神。”

童泯转头，看见殷稚舔了舔唇。

她委婉地发问：“今晚……还来我寝室学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