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双眼，听觉就会变好。王溪亭听到方才不曾听到的，上空树叶在夜风的拂动下飒飒的轻响，她嘴角微微扬起，警惕地感知着周身一切的异常。

头顶上方传来阵阵的鸟儿轻微的拍翅声，细微得几不可闻，声音很快就一掠而过，就那么一瞬就没了声响。几乎就在同时，她听到身旁吕珂突然起身的声音，察觉到这里面有些奇怪，王溪亭立马睁开眼睛。

“刚刚可发生了什么？”王溪亭看向天空时，空中早已没有任何痕迹。

“方才，有鸟飞过，我从它们拍翅的声响可以断定，它们挥翅的频率极高，并且，飞得比一般的鸟要高得多。”吕珂看着黑漆漆的天，左右观望着说道。

“那又怎样？”王溪亭虽然不及他听到得清楚具体，却也是听到了，她对他细微的判断力暗暗惊讶，可令她最为不解的是他为何对一只鸟的飞行都如此紧张。

“我看到了它。”吕珂淡淡地说道，语气平淡如常，却让王溪亭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么黑的天，一只飞得极高的夜鸟，他的视力再好，也不会看得真切！

“什么！”王溪亭惊讶地喊出来。

“那只鸟，飞得很高，我在这里看过去的时候，是一个白色的圆点。若不是凭借其翅膀的声响，我也不会想到那个发光的东西，会是一只鸟。”

“发光？”王溪亭惊道，“你可看到它去了何处？”

“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看着方向，是东边。”吕珂定定地看着东边的方向，王溪亭站在她身后，看了过去，却只看到了深深的夜色下无尽的天幕，以及，唯一能看清的，他的背影。

“吕珂。”王溪亭突然叫到他的名字。

“嗯？”吕珂慢慢转身，看向她，尽管他的目光在黑夜里并不会被对方看得真切。

王溪亭竟一时忘记了说什么，她迟疑了片刻，才回过神急着说道，“你也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问答题对不对？”他没有想要等对方回答，于是，没留任何间隙，她就说了下一句话，尽管极力抑制，还是能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安，“是不是我们赌错了？”

“现在很难说。”

“可这世间有鸟儿能发光？”王溪亭急问道。

“我不曾见过，但玄幻的故事里有这样的存在，可那些大多是虚无的。不过，除了鸟类，我曾亲眼见到过其他能在黑夜中发光的东西。”吕珂一如刚才的淡定自若，似乎即便刚刚亲眼目睹了之前从未见过的东西，也好似平常所见一般。

“何物？”

“飞蛾罢了，只是那飞蛾体型巨大，几乎相当于一只鸟的大小，只不过它飞行的极限不过四层楼高，飞行速度缓慢，且多盘曲而行，不会直趋而上，仅这一点就可以完全排除方才经过这里的是它。”

“那会是什么东西？”王溪亭看着黑洞洞的天，看不清树木与它的界限，她紧紧地盯着全然无法看清的漆黑夜空，似乎企图等着刚才那个奇异的东西的再次经过，可是，却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