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月色明朗的夜,竟悄无声息地阴沉了下去。在这个安静的合欢树下,王溪亭心中感到隐隐的不安。
“怎么可能,凶手的计划还没完成。难道······难道他想直接杀到京城!”
“就目前这些情况来看,凶手的行动极其缜密,他若是有自己的计划,应该就不会中途废止的。”
“可是,我怎么觉得,今天的赌局,我们会输呢?”王溪亭有些紧张地说道,就连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或许是凶手的一个计谋呢,”吕珂依旧言语清淡,不露声色地说着,“那个飞行之物速度很快,即便我们二人都有轻功却也无法追及,就算我们跟着那个可疑之物到了东京城,我们又能怎样呢?或许,我们已离开,凶手就会在西京继续作案。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镇定下来,等在这里,等着凶手一步步靠近。”
“如果过了四更凶手仍未出现,我们就回府,然后快马到东京,一查究竟!”王溪亭语气坚定,不可动摇。
“好。
“难道,难道我们真的算漏了一些什么吗?”王溪亭自言自语道,吕珂侧首看了他一眼,以一种在黑夜中无法看清的目光。
和王溪亭推测的一样,帽妖今夜果真没有再来了。街道上四更的锣声刚刚敲响,就传来更夫的唱叫声。而奇怪的是,此时,清冷的月光已经破开层层云翳,向着西边的方向渐渐倾垂。
“走!快回府中!”耳边刚刚传来更鼓声,王溪亭就按捺不住内的一股冲动,喊了一声就立马起身往回赶。
王溪亭很心急,她一个轻功就上了屋顶,随后只剩下轻微的脚踏瓦片的动静刷刷刷地远去。眨眼间王溪亭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吕珂仿佛才回过神一般,快速地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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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王溪亭来不及停脚,直奔前堂众人聚集之处。令她终于舒一口气的是,这里的百姓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在重重衙役的把守下,他们度过了夜晚中最危险的时刻,而在此刻,都安静地睡着。
王溪亭疾步走到中堂——父亲和吕大人所在之处。她远远地看到屋内灯火通明,窗前有两个人影坐在桌子两边。看到父亲他们平安无事,她转身离去,去前院的马厩里牵了一匹马,飞快地疾驰而去。
一路奔走,到达东京城的时候,差不多已是五更天,天色明显地明亮起来。王溪亭一身黑衣骑着快马奔驰在街道正中,空荡荡的街道中回荡着不尽的马蹄声。
王溪亭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感觉,就是有一种难以演说的冲动,在夜晚听到飞鸟挥翅声、睁开眼睛、听到吕珂的话开始,以至于使她无所畏惧地拼命般的往东边奔驰。
她快马奔过条条街道,这个时间,除了路上零零星星几个赶早路的人,并没有其他的人迹。黎明前的黑暗已经渐渐退去黑色的伪装,却依旧存留着夜里最凌厉的一种气息,让人即便风一般地行在宽阔的街道,却也无法逃脱那双大手的束缚。